唐念之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整个人仿佛和柔软舒适的床垫融为了一体,最后要不是她肚子产生抗议,她还打算赖下床试试。
“醒了。”
忽然耳边出现的陌生男声将唐念之吓了个机灵,她转头一看,祁铮已经穿戴整齐地站在了自己床边,手上还端着放有清粥糕点油条的托盘。
“下边的人刚好送来的,我不知道你的喜好,要是不合胃口可以换。”祁铮还挺有照顾“小孩”的觉悟,语气耐心柔和,看上去心情很不错。
“昨晚我们……”唐念之揉了揉脑袋,这会儿已经全想起来了。“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吗,我想穿衣服。”
“行啊,新衣服我已经放到桌上了。”祁铮虽然对于唐念之异常平静的态度感到有些意外,但没再多说什么就干脆抬步离开。
等到人一出去,唐念之被身上的异样感给激得皱了眉,这感觉隐隐有些想她跑完八百米后,浑身无力酸痛,但又有一种身体得到锻炼后变得舒畅的错觉。
简单将衣服穿好,她扫视了下房间,发现落到地上的新裙子虽然拉链被扯得大开,但布料基本完好无损,她用袋子将其装好,决定等会儿带走。
地上还有不少用过的计生用品,唐念之大致点了点个数,还不算太离谱。
可随后她在一地用过的纸团上看到了点点血渍,她把被子掀开,果然看到那原本雪白的床单上沾染了点点红色的梅花印记。
但好在面积不大。
祁铮在客厅等了几分钟,就见收拾好了的唐念之神色自若地走了出来。
女孩身材纤瘦骨肉匀称,穿上他特意挑选的长袖长裤,看上去状态意外的不错。
唐念之脸上还残留着一点红晕,发丝稍显凌乱,因为一直没钱买化妆品,现在也就不存在有可怕的妆前妆后差距。
“昨晚谢谢你陪我,”女孩再次以极其平静的语气说着道谢的话,“房费我留了一半在里边。我学校还有事,先走了。”
祁铮脸色瞬间凝固住了,先前反反复复想过的各种说辞一下子都被堵在了喉咙里。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应该比我更懂的啊。楼下就是酒吧,发生点意外也不算太意外吧。”
祁铮气得冷笑出声:“唐老师真是比我想象中的更……拿得起放得下。”
拿得起……放得下……呃。
唐念之脑海中不知怎么的闪现了几幅昨晚香辣的场景,但幸好她今天醒来已经吃饱,进入贤者状态后心绪不是那么容易动摇的。
唐念之:“祁先生现在应该没有女朋友吧?”
祁铮绷着脸没回答,唐念之从他的神情里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心一横把在房间里就组织好的话一股脑吐出来。
“作为过来人,我还是想提醒您一声,在找到女朋友之前,要多学多看技术过关,那种紧要关头见血不好……”
说完唐念之就像一尾游鱼似地从房门内溜了出去,徒留祁铮一个人在原地被这话轰得心潮起伏。
他原本窃喜以为她和男朋友感情还没好到那一步,现在看来,造成房间内景象的原因其实只是因为自己技术不过关?!
恼羞成怒的男人愣在原地脸色红了又白,用力地朝着真皮沙发踢了几脚,最后懊恼地跌坐其中,脑海中不知想着什么。
而回到学校的唐念之因为那一晚充足了电,实验室里的项目进入即将到下一环节有了些许喘息的时间,她再次去到学校外不远的医院检查时,身体内的各项数值指标都比之前降低正常了不少。
苏医生这次给她开的药数量比第一次就少了很多,唐念之看了眼药单,问医生怎么避孕药没了,她还想再要点。
“怎么月经还是不规律吗,我看检测单上应该问题不大了呀。”
“我感觉还是有点问题,要不学姐你给我再开点吧。”
苏医生想了想,还是又给她加上了少许的剂量,并嘱咐她随时感觉正常了都可以停止服用。
唐念之“嗯嗯”地乖巧听从,这世界上要说她最听哪种人的话,第一是读书育人的老师,第二就是治病救人的医生了。
这是绝对不会害她的人。
苏医生说的性生活治愈法真的不错,唐念之觉得在做好准备的情况下,定期出去发泄一次的体验真的很好。
至于避孕药她只是做个预防,意识不清醒的状况下,不管对方有没有做安全措施她都是要吃药的。
至于大众眼中至关重要的女子贞洁,那是唐念之最不屑一顾的东西,她妈在老家村子里就是被这东西困住了一生。而她明明犯了同样错误的亲生父亲,事后离开山村照样能有安稳幸福的家庭。
仿佛只有男性才有疏解欲望的权利,女性天生就背负着隐忍。
唐念之从小就觉得这很不公平。
只不过在那之后再没有那么合适的机会了,唐念之虽然在有些方面和正常人观念不太一致,但她考虑问题十分现实。
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
她需要的性伴侣绝对不能是周围熟悉的人,那样会很影响她的正常生活。
可在她交际圈外的男人唐念之又没有足够的成本去辨别,健康没病且让她能下得去嘴的男人太少。
这种事情愿忍着也不能贸然出手留下麻烦,唐念之生活里需要解决的事情太多,发现这问题一直到她走出校园前都太难有机会去解决,她到后边也就没再琢磨。
一直到六月底,唐念之之前做家教的三名高三生都已经出了高考成绩,唐念之对于他们的分数早就有过大致的预期,并没有感到多少意外。
牧诚禹原本成绩平平,后来接触了唐念之后,分数和年级排名开始稳步上升。
他给唐念之打电话时语气诚恳极了:“这次考试我爸妈他们都挺满意的,我已经和他们约定好在家里的院子里办个聚会。唐老师你也来吧,长辈到时候都不在,就我们一群年轻人一起玩儿。”
“我是你老师,也是你的长辈。”
“我俩就差三岁!”牧诚禹在电话那头怪叫,“你虽然是我老师,但我是把你当朋友的,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