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祁新华有外遇私生子,林韵将儿子手上的律师都要了过来。几天之内,夫妻双方带着律师已经见过了好几次面,有时以争吵结束,有时以流泪沉默。
祁新华唯一的要求就是不想离婚,韩亚辛现在重病在床,他只是打算给那对可怜的母子一些保障,他这辈子最爱的人还是妻子以及放在跟前养了二十多年的小儿子。
可林韵大小姐脾气上来,临老了也不愿意委屈自己。哪怕再好吃的肉,只要沾了屎,她都不会再碰,一门心思 要打离婚官司,一波又一波的亲戚朋友来劝都没有用,到最后她只愿意将唯一支持自己想法的儿子靠近。
祁铮知道自己母亲心气高,不放心每天都刻意开车到老宅陪她吃饭。
“你爸最近找你了没?”林韵看儿子不像平时那样笑嘻嘻没个正形,就知道他心里也不好受,夹了一块糖醋里脊到他碗里。
“嗯,和姐一样,都让我好好劝劝您。”
可儿子一直到现在,从来没有说要她忍辱负重之类的话。
林韵哼了声:“记得我和你说的,在财产没有分割清楚之前,你尽量别和他见面了,这老东西心机深得很,你年轻,别被骗了。”
祁铮淡淡答应了声。
他妈是真的变了,以前哪怕当着他们这些儿孙辈,嘴里对他爸唤的不是老公就是亲爱的,现在则是直接称对方为“老东西”。
“我打算明天去见见那对母子,韩亚辛当年对我口口声声叫着夫人,背地里却做出这种事情,我真想去会会她。儿子,你要不要去?”
祁铮握着筷子的手一顿,“能让姐陪你吗,再带几个保镖。我不想去。”
“也行,这些事说起来也不好听,你可别像你爸那样学坏了。”
这次战争中林韵牢牢占领者道德的制高点,哪怕让她单枪匹马,她也有信心以一敌二。
她早就从祁新华口中听出来了,这次分割财产,主要是韩亚辛那边提出了要求。哪怕最终按照法律的规律要被不要脸的猫狗扯走几块肉,林韵也打算当面去发泄一番怒火。
祁铮观察了下他妈的表情,“妈,你到时候不会打算动手打人吧?”祁铮下意识地不想他妈做到那一步。
“怎么可能!她现在都住进医院了,万一把她打死了怎么办。”扯狐狸精的头发她也许做不到,但指着人嘲讽几句话她肯定能行。
祁铮感觉自己现在就像被套在一个空壳子里,脸上的所有表情都不是他自己的:“妈,我还以为你更恨我爸呢。”
“是啊,我是更恨你爸,当年我以为自己生不了,曾经让他选择要不要离婚,是他言之凿凿发誓不想离开,当时我被感动哭得稀里哗啦,没想到他背地里这样恶心我。”
林韵接着说道,“总之,他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爸现在在我跟前都抬不起头,他风光体面了一辈子,再加上离婚妻离子散的,这已经够他受的了。韩亚辛这不要脸的小三,我最开始没主动去找她就不错了,还敢一直惦记你爷爷奶奶留下的股份财产,她也配。”
不要脸的小三……祁铮心中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像是咽下了这世界上最苦涩不堪的果实。
祁铮张了张嘴:“妈……”
“怎么了?”
在某一刻祁铮有想向他母亲坦白,然后结束这一切,可在他心底深处仍有一点牵绊,让他舍不得也放不下。
“没什么,阿姨今天熬的粥不错,你多喝几口。”
林韵欣慰笑了:“嗯,我儿子真孝顺,妈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事就是生下了你。阿铮,答应妈妈,以后可千万别变得和你爸一样。”
祁铮握着汤勺的手一顿,低下头掩饰眼底的低落情绪,在林韵的再三催促下,才拉低着声音回了个“嗯”。
第二天,林韵起床后认认真真将自己收拾整齐,然后带着祁铮给她安排的两个保镖,气势汹汹地往医院赶去。
韩亚辛住的是祁新华特意给她安排的高级病房,楼下就有守卫,林韵给院长事先打过招呼后才被允许上楼。
越靠近病房,林韵的脚步反而逐渐慢了下来。她心中虽然有气,但这么多年养尊处优的过着日子,几乎就没有与人发生矛盾争执的机会。
她待会儿要怎么开口才好……
林韵垂直眼皮思索的同时,耳边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男声,这是从病房里穿出来的。
门外,她顿住了脚步。
房间内,韩亚辛这段时间受到全国最顶尖的医疗团队治疗,身体好转了很多,已经可以自己坐起来。脸上的气色也有很大程度的提升,依稀能看出年轻时候的温婉动人。
这些年她一直都没有和祁新华联系,一方面是生活上确实没遇到什么困难,当初的分手费足够支持她的日常生活,另一方面是因为韩亚辛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知道自己这些年的表现完全称得上是懂事听话,
所以现在很容易勾起一个男人对她们母子的愧疚与怜惜。
今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祁新华会过来,但韩亚辛见到男人还是表现出一副很意外很高兴的模样,不得不说,这种姿态让久居高位的男人很受用。
祁新华身上穿戴讲究,处处透着成功男人独有的气质与魅力。
她握着祁新华的手,柔柔地问他:“是不是我们母子给你添麻烦了,你看上去很累。”
“没什么,那边还得闹一阵子,不过这些我都会处理好的,你安心养病不用担心。”
“夫人她,是不是很恨我?”
说起自己老婆,祁新华脑袋确实是有些疼。
林韵是所有男人都梦想拥有的妻子类型,家世才华样貌,方方面面都无可挑剔,尤其是他到现在都能感觉到林韵还爱着他,这极大地满足了男人的虚荣心。
她只是最近反常了一些。
祁新华在外做惯了上位者,强硬果断从来不肯以脆弱示人,哪怕是面对病床上的韩亚辛也一样。
“亚辛,你不要多想,当年的事是我母亲和我的责任,你只是无辜被卷入进来的受害者。我这些年对不起你们母子,这次该给你们的一分不会少。至于我妻子,她毕竟是个女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