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孩子吗？”阮氏怀里的孩子在哭闹，元白置若无睹地走进围屏。
侍仆都散了出去，喜悦播散在围屏之外，围屏内只留下草草清场寂寥。
元白看着床上躺着的云修，鬓发凌乱湿漉，是汗液泪水的浸覆，嘴唇一排排牙齿的血印，泛起了白色的皮，狼狈又疲倦，脸颊两侧仍留着不正常的红晕。
他睡不安稳，眉头皱得很深，睫毛乱动，眼皮掀了掀，好像看到了熟悉的人。
缓慢睁开眼睛，他好高兴，看到元白，他真的好高兴。
“你看到了…宝宝吗？”声音嘶哑但一点也不妨碍他向妻主分享欢悦。
元白轻轻点头，脸上显露的笑很淡很柔。
“你……有一回说过，我记得，你说你以前那个地方的男子生孩子可轻松了，三个五个的生，生完孩子还可以下地干活……”
“但我真的…没用，我差点……没把她生出来……”
“我……要是不那么怕疼就好了，太疼了……”
“全身都疼……牙齿都要咬碎了……”
“元白，我有点累了……想睡一会儿……”
元白摸着他的额头，“你睡，我不走，就这样陪着你。”
围屏外。
“哎呦～奶奶来抱，奶奶来抱小乖乖。”云薛琴早就从阮氏怀里抱走孩子，笑得眉飞色舞地哄着哭娃娃，“不哭不哭，奶奶疼你，我的小乖孙女，奶奶给你找了最好的奶夫喂饱乖乖……”
阮氏第一次见到妻主这般高兴，他知道云薛琴这辈子都太想要个有着自己血脉的女娃了，如今大概是达成了夙愿，阮氏不禁也沉浸在这皆大欢喜的时刻。
突然，他思及儿子和儿媳，走到围屏一看，里面只有她们两人，儿子静静躺着好似睡着了。
儿媳跪坐在地上，头抵着床头垂得很低，肩膀轻轻抖动，没有一丝声音，万籁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