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的请求。
付艺面对感情犹如自然灾害,她能主动地快速出击,也能消失得很决绝,再毫无预兆的出现,把整个世界弄得山崩地裂。她算半个爱情高手,单是第一眼,就足以让无数人为她死去活来。可把爱情和所有事混为一谈,随心所欲,不肯让出半分主动权,这并不是明智的做法。
方时绪站着不说话,在场不明真相的人看不出他在迟疑什么?段天插在这段关系里自然诡异,但这么多年不都这样过来了?过去两人那么多次吵吵闹闹,这么多年不也这样过来了吗?
简叶看不得这种尴尬的场景,况且听叶从欢的描述这两人过去那样恩爱般配,她半开玩笑地说:“方时绪,一句话的事值得这么犹豫吗?”
叶从欢第一次觉得简叶说话在理,他都替付艺感到难堪,也不管不顾地催促:“是啊,时绪,简叶说她也不准备回美国了,你至少表个态。”
叶从欢警惕地瞄了眼简叶,许是怕她出岔子,顺势牵住她的手紧紧握住。
简叶的手被叶从欢捏得出了层黏糊糊的汗,她难得正经:“方时绪,大家都等着呢。”
罪魁祸首霍日白不敢说话只不断抖着腿。付艺先找到的他,他难为情只好叫来叶从欢。至于严静彤,他不知道是付艺还是叶从欢一并喊过来的。身边许安康的手机震得他脑仁疼:“安康,电话不接你就摁了行不行?”
许安康心不在焉,他看方时绪迟迟不表态,不像是要同意复合的样子。他瞄了一眼,电话正是许初一打过来的,于是直接摁掉。
严静彤问:“谁打的?”
“许初一打的。”许安康如实说,暗自观察着方时绪的反应。
“她没事打这么多通电话给你干什么?”霍日白随口一问。
“我家昨晚发生了点事。”许安康说。
“什么事?”叶从欢关切道。
“没事,小事而已。我不在家,但时绪当时在,我爸妈和我姐非要大惊小怪。”许安康习以为常地说:“是吧,方时绪。”
其他人都没继续追问,毕竟这种事常常发生,谁家有什么事但正好不在,就委托其他人帮忙走一遭。
良久的沉默后,所有人都在等着方时绪给付艺明确的答复时,他却不留情面地把手从付艺的怀里挣脱开,顺水推舟地说:“也不全然算小事。付艺,正好你在,大家都在。我跟许初一在一起了。”
“安康知道的。”他疑似平静地补充,他想父母和许家的谈话大概没摆平,否则许安康大可不必特意赶来一趟对自己阴阳怪气。
许初一?
简叶捂着嘴巴:“是我知道的那个许初一?”
霍日白呆滞地推了推许安康的肩膀:“哈哈,安康,你说时绪开什么玩笑呢?”
“安康,怎么回事?”叶从欢质问他。
“你疯了!”许安康见他也糊涂到无可救药了,方时绪显而易见地其心可居,自己也不是瞎了:“你胡说八道什么?”
方时绪气定神闲地抽起了烟,他站得离付艺更远了,反问:“她是你姐姐,我没有必要拿她开玩笑,不是吗?”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从“许初一”三个字中缓过神来时,许安康的拳头已经朝人挥了过去,他像只暴龙毫不留情狠狠抓住方时绪的衣领。
这么多年,从没人见过许安康这种不顾一切的模样。他像是受到了天大的打击,痛苦不堪地说:“方时绪,有她没我。”
“可我呢?我怎么办?”付艺痛苦地问。
“付艺,你为什么只叫他们几个,不敢把段天和卓立岸也一起喊过来。”方时绪不管嘴角的疼痛,冷漠地问她。
“时绪,你什么意思?”叶从欢不解:“段天刚结婚,立岸还醉着,你为什么要明知故问。”
“就是。”简叶附和,方时绪的态度的确伤人。
严静彤也劝方时绪好点说话,霍日白则是在一边安抚许安康。
一片混乱中,付艺晕了过去。她甚至狠毒地想霍日白就不该去拉住许安康。她绞尽脑汁才想起许初一这号人但也只是模糊的印象,她觉得方时绪必定是疯了,自己也要疯了。明明只要他答应一声,所有的事情就能回到从前那样。
方时绪曾对她说:“付艺,人总是会变的。”
人会变,爱呢?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付艺不相信,曾经,那么多人都说她与方时绪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没理由要分开。
她太想回到从前,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