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初一压根没在意他,喃喃自语:“吓死了,还好发现及时。”她心有余悸地定在原地,若有所思看了几眼锅里半熟的鸡蛋又蹲下身重新打开那煤气罐,继续煎她的蛋。
煎鸡蛋发出焦香。
许初一并不是看不到板着一张脸的方时绪,她不过是硬着头皮当做眼瞎,因为跟这人实在没有交流的必要。
很快,她端过那碗清水面,只需把煎好的蛋夹碗里就完事了。方时绪面无表情地堵在她面前,她脑子一热,脱口而出:“你吃吗?”
方时绪看了眼她手上,一碗白面,融化了的猪油、几滴酱油、一把葱花。
“寒酸。”话一出口方时绪都被自己的刻薄惊讶到。
许初一心口一颤,一慌神,手一滑,那碗面倒翻在地。
她以前还觉得他应该不同于叶从欢那种没脑子的莽夫。她每次去他家,总是羡慕不过来,如今她不再羡慕他。
霍日白那样轻视他们的友情,许安康那样蔑视她们的亲情,她都一忍再忍。可明明不分缘由地无礼的是他们,为何无缘无故地难堪的总是自己?
“我。”方时绪想解释,又发现没什么好解释的,他闷闷地想自己又没动手。
然而面对他的欲言又止,许初一并没给他时间,也没给他好脸色。她自顾自的,带着从不表现出的嫌恶,把锅里煮过面的水倒掉,重新接水烧了起来。
厨房里的劈里啪啦声愈演愈烈,方时绪迟迟不出来,客厅里许安康起身说去看看。
方时绪正从厨房。
许安康指着紧闭的厨房门,问:“手指怎么流血了?她弄的?”
“不是,不小心。”方时绪想应该是刚刚独自收拾地上的碎碗片时无意割伤的。
“我去看看她又在干什么!”许安康气势汹汹地说完,厨房地锅碗瓢盆声更猖狂了。
方时绪拦住他,语重心长地说:“算了,走吧。”
“那你在里面干什么?这么久?”
“我妈正好打电话过来”方时绪烦躁地问:“安康,她经常和你吵架?”
“哼!我犯得着和她吵架,我们就是简单的针锋相对,再说她也吵不我赢!”
方时绪看着许安康嚣张的脸,他努力地回想,在叶从欢以往的情报里,有没有提过许初一和除了许安康以外的其它任何人有过争执。
他仅存的记忆给了否定的答案。既然她跟苦大仇深的许安康都不轻易吵架,那刚刚在厨房,他像个傻子独自低声下气地收拾地板,而她像个疯子趾高气昂地只管重下一碗面,问她垃圾桶在哪她也不回话,那不叫吵架应该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