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风筝断了线,飞不进你的世界……”
许初一听到客厅的动静,段天来了。
她心有点乱,她想出去上趟厕所,她想看段天一眼,她想……
她换了条裙子,对着卧室那扇破裂的全身镜,她抬头挺胸,想要端庄,又觉得自己虎背熊腰;她嘟着嘴巴,想要可爱,又看见额头冒出的青春痘;她看见大腿那的伤疤,换了条长裙,又觉得那裙子太亮,显得她更黑了……
又,又,又。
许初一抓狂地站在镜子前,第一次觉得美丽如果是全部,那她一无是处。
……
严静彤特意带来了相机,说是要记录下来这奇迹时刻。
他们又像回到了初中,窝在客厅随便放一部电影,谈天说地。
直到叶从欢为了耍酷,削苹果的时候切到了手指头,他不敢看冒血的伤口,嚎叫着说:“快来个人帮我处理一下,我晕血啊!”
那伤口确实有些深,段天帮他捏着伤口止血,方时绪在帮他擦血。
许安康起身去找医药箱,他记得向勤就把医药箱放在厨房的橱柜了,怎么就不见了呢?他不得已去敲许初一的门。
许初一早听见叶从欢的鬼哭狼嚎:“没见过,不知道。”
许安康问:“那怎么办?”
“忍一下,又死不了。”她以前经常被刀子切到手,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
许安康不由分说把她拽出来:“你怎么这么冷漠,帮忙找一下啊!”
段天在客厅喊:“安康,找到了没?”
许初一心甘情愿了:“行,行,行。”
最后,许安康非要许初一把厨房找了个遍,他特意搬来一条椅子,嘟囔道:“那上面的柜子乱七八糟,好脏,你找一下有没有。”
许初一是看不出哪里脏,而客厅里叶从欢魂都要丢了,说感觉手指没知觉了。
方时绪跑过来问:“找到没,从欢吵着要我们打120了。”
“又死不了,你急什么?”许初一站在凳上拼命踮脚,费了大劲才把东西全清出来:“里面还有一袋大米,你要打开检查吗?”她满头大汗,根本顾不上形象。
许安康和方时绪捂着鼻子,看着灶台上堆满的五谷杂粮、干货腊味还有锅碗瓢盆,双双作罢:“算了算了。”
最后,是霍日白在沙发的靠枕后面找到的医药箱,许安康突然记起:“我知道了,我姐昨天上晚班回来,高跟鞋磨脚,她说要用创可贴。”
叶从欢喉咙都哑了,羸弱地躺在沙发上:“时绪,你看看,我现在是不是嘴唇发白,印堂发黑。”
严静彤看着满桌子惊心动魄的红色卫生纸:“从欢,不知道的还以为割你脖子了。”
许安康给他扎纱布,叶从欢又嗷嗷大叫。许初一本来在厨房将东西物归原处,听到叶从欢凄惨的叫声,她实在没忍住好奇心,跑到了客厅。
“初一。”严静彤跟她打招呼。
叶从欢的伤口已经被许安康包扎成了一个棒槌,其他几个人捂着肚子笑得不亦乐乎。
严静彤拿着相机框框就是一阵拍。
“段天,看镜头。”严静彤提醒他。
许初一本来也在笑,她听到这句话还没来得及收起豁然开朗的笑脸,担心入镜慌张离开时踩到地上的插板,脚打滑往段天的方向靠过去,静彤刚好按下快门。
方时绪说:“重拍吧,我没抬头。”
叶从欢说:“重拍吧,我太丑了。”
许安康说:“重拍吧,我没看镜头。”
严静彤满意地收起相机:“收摊了,没胶卷了。”
许初一只听到方时绪说的那句话,她就仓皇离开了。她看着镜子中狼狈的自己,头发被汗水黏在额头上,脚上穿的还是拖鞋,她朝镜子做了个鬼脸,觉得自己难看到爆炸了。方时绪说得没错,她希望静彤不要把那张相片洗出来,她想和段天合照,但至少不是这种人猿时刻。
许初一喜欢段天,但没异想天开过要与他在一起。她从来都知道,不是爱就会在一起,上天也不会因为虔诚就满足人类贪婪的愿望。她也从来也都知道,她与许安康、与段天都成为不了一个世界的人。可她只要喜欢他就好,遥望他的世界,令她的世界生辉。
段天就像一颗星星,有了星星,就有了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