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的小伎俩得逞,佟湘玉方心满意足,笑道:“店里滴僧意不用你担心,那一大笔安置银子额也要定咧!”
郭芙蓉听了她这话后,只“哦”了一声,便撅着嘴,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佟湘玉心道,看来小郭心里也四有想法滴,不过她自己可能还不明白。看来,还四得额出马呀!
“好!爽快!佟掌柜,既然你已经答应了,我待会儿就把银子给你送来,扈十娘明日便到七侠镇,你准备一下,我走了!”
“慢走噢老邢!额等你!”等你把银子拿来!
一旁坐着的白展堂见邢育森离开了,也急忙走到佟湘玉面前,“掌柜的,你真要把那扈十娘接来啊?”
“这话听着咋这么耳熟?好像小郭刚才也问过噢……你俩之前商量过?”佟湘玉面上故作惊讶道。
“诶呀不是!前些年我在扬州见过她,我告诉你,这扈十娘可不好对付。”
“怎么个不好对付法?能比咱们滴芙蓉女侠还难对付?总不至于把额滴店给砸咧吧?”
“……掌柜的,你要把她接来纯属是自讨苦吃,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白展堂本是一番好意,但见佟湘玉三句话里两句都要提起郭芙蓉,便知她是有意为之,也不再说什么了,径直向后院走去。
“哎呀~这俩人,还真四越来越有意思咧~”佟湘玉笑着,一边哼着歌一边招呼客人,心里美滋滋的。
……
却说白展堂来到后院,见郭芙蓉正坐在井边劈柴。
时值春末夏初,天气越发热起来,没一会儿的功夫,郭芙蓉便觉得双颊有汗水滑落,她只得用手背胡乱抹了抹脸,再继续干活儿。抬手拿木头的时候,见身旁地面上出现了一片阴影,她不消回头便知道来人是白展堂。只见那人还是同往常一样,从一旁墙根儿底下搬了个板凳和她并排坐过来,很自然地拾起地上没处理过的木头,一下下的劈起来。
郭芙蓉低着头抿了抿嘴唇,用余光偷偷瞄着身边的人,只见他也热得红了脸,但是神情依旧专注,皱着眉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就像他刚才坐在邢捕头身边那样。
他在想什么呢?不会是在想扈十娘吧……
郭芙蓉咬着下唇,脑子里正胡思乱想着,便听见一旁的人开了口。
“明天那扈十娘就来了。”
“来就来呗,和我有什么关系?”哈,果然是在想扈十娘吗?
“你不知道,我是怕你……”怕你受委屈。
见郭芙蓉没理解自己的意思,白展堂有些心急,他急忙想解释。但是一想到昨儿那一出,他这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
“怕我,你怕我什么?”
“啊那个,我是说,明天那扈十娘就来了,刚老邢说了让掌柜的做好准备,你不也得准备准备……”天啊……我都说了些啥啊??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给掌柜的惹麻烦的,明天来的这位是大人物,我分得清孰轻孰重,”郭芙蓉面无表情回答着,字里行间分明带了赌气的意思,面上却还是维持着平静。她停顿了一下,又支支吾吾开口道,“……嗯那个,你,你之前见过扈十娘吧?”
郭芙蓉一直奇怪,为什么邢育森提起扈十娘时,白展堂的表情会变得那么奇怪?而当掌柜的说要将扈十娘接到客栈里的时候,他又那么激动。郭芙蓉心里有些酸酸的,她思来想去,只想到这一个答案,那就是他们之前便是见过的。
也是,他原是盗圣嘛,贼头儿。在话本儿里,这样的人物都会和名妓们传上那么一两段故事的……
半晌,只听得那人开口缓缓道:“嗯,那是在三四年前了,我在扬州的时候见过她一次。”
“她,长什么样儿啊?”
“这你明天就知道了,总之如果有啥事儿你解决不了的,你就喊我知道吗?”
“喊你?我解决不了的事,你难道就能解决得了吗?”你有这么喜欢和她待在一处吗?
郭芙蓉说完便笑,这一次她的笑声中倒带着一丝不明的意味,白展堂听不出来,但他知道,眼前的女孩不高兴了。
“我能,你信我。”
“……莫名其妙。”她看着他的眼睛,那眼神中的坚定反而令她不安。她,该相信他的话吗?
郭芙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便撂下斧头,回了房间。
……
次日晌午,一顶精致的小轿落在客栈门口。邢捕头带着客栈众人出门迎接,大伙儿在客栈门口一字排开,一个个的都伸长了脖子,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那扈十娘的模样。尤其是邢育森,恨不得趴在那轿子前。若是他那脑袋能再往前伸一伸,兴许就够着轿沿了……
片刻之后,只见一只细白的手从轿厢伸出。旁边服侍的小丫鬟赶忙扶住,里面的人借着力气下了轿,正是那扬州歌妓扈十娘。只见那扈十娘站定之后,微微抬眼扫视着面前的众人,目光中似有些许惊诧,但那也只是一瞬,便恢复如常。
“哪个来背我们十娘进去?我们十娘可是脚不能沾地的!”
自打扈十娘从轿子里出来,邢捕头脸上的笑就没停过。他盯着扈十娘,乐得一脸沉醉的样子,毛遂自荐般的走上前去,作势要背扈十娘进去。可还没等他蹲下身子,便听得身后扬州女子细声细气道:“慢~偶要他背。”
众人顺着她指尖的方向看去,原来这扈十娘是点名要白展堂背她进去。
白展堂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无法,也只得走上前去蹲下身子。自打扈十娘掀了轿帘子,他是连个正眼都不曾给过的,没想到竟还是点到了他。
扈十娘见对方如此顺从,心中暗喜,她软着身子往白展堂身上一靠,笑得媚气。
而方才被拒绝的邢育森因为自讨没趣,倒有些脸上挂不住了,摸了摸鼻子,站起身来也跟着进了客栈。他自然是有些不服气的,毕竟是本镇缁衣捕头,却在大庭广众之下被驳了面子,倒不如一个跑堂的了?真是荒唐。
同样心中不悦的还有一旁的郭芙蓉。想起前一晚白展堂对她说过的话,她现下只觉得心中酸酸的发胀。她冷眼瞧着那“前心贴后背”的两人,不知从何处生出许多委屈。
方才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