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庆祝吗?”白展堂看着她,笑着问道。
“是啊,刚刚我就想这么做了,只不过还没来的及,就被你拉着跑了嘛,小白哥哥跑得好快,我差点就跟不上了。”小郭姑娘将双手背在身后搓了搓,刚刚被他拉着,出了好多汗,也不知道是谁的汗。
“平时习惯了,没照顾到你,是我的错”,十三岁,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白展堂看了看自己刚刚拉着小姑娘的手,脸一红就莫名其妙的认了个错,“下次我背着你吧!那样会更快。”
听到这话,小郭姑娘眼睛又亮了,“小白哥哥使的那功夫,是轻功吗?是什么招数?还有啊,你的手,怎么会轻轻一指就能让人动不了啊?这是什么武功?”一提到武功,郭芙蓉马上化身十万个为什么问个不停。
“那是点穴,把他们的穴道封住,他们自然就动不了了。”
“好厉害啊!点穴,一听就很难学,小白哥哥你一定是天赋异禀,如果是我啊,估计没个三年五载都入不了门儿呢……”郭芙蓉一面为白展堂高兴,一面又想到自己习武所遇瓶颈之处,便开始发起愁来,武功这么差可怎么办嘛,要是有小白哥哥一半厉害都行啊。眸中的喜悦淡了一些,她缓缓将目光移开,随后四下看了看,找了一片看着还算舒服干净的草坪席地而坐。
“哈哈这有何愁?你还小,还有大把的时间呢。”见那小姑娘愁得绞起眉头,白展堂不禁发笑,也跟着坐在她旁边,一面安慰道,“话说回来,怎么会在那里遇见你?身边都没个人跟着,你家里人也真放心你一个人出来吗?”
“还不是因为练武嘛,怎么都学不会,本来想走一走休息一下,走着走着就……”郭芙蓉越说声音越小,比刚刚还难过了。
原来是走丢了,得赶快送她回家才好。
娘告诉过我,不要靠近郭府,现在送她回去了,今后若想再见面,可就难了……
想到此处,白展堂转过头凝望着郭芙蓉的侧脸,心下有些纠结,小姑娘这几年不见,变化挺大的嘛。他的目光留连在女孩的鼻梁、脸颊、嘴唇上,最后移到她的双眸,她低眉顺眼的样子很是可怜。之前他曾旁敲侧击的向白三娘打听过郭芙蓉的事,他还记得娘说,那郭家的女公子啊,打小就看得出来是个美人坯子。尽管当时他想问的并不是相貌,而是想问她好不好,可娘却会错了意,还以为他是动了什么心思,戏谑说儿子长大了,想法也多了。白展堂心想,娘说的还真是,这要是再过几年,估计就认不出来了。
今日自然是要送她回府的,只是今日好不容易遇见了……但求花神娘娘再保佑小人一次吧。
少年的眸色暗了几分,他将自己的心思细细藏起,嘴边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没想到几年不见,我们小郭姑娘也变样了。”
“小白哥哥还记得我四年前什么样吗?”小姑娘闻言心下又惊又喜,抬眼望向许久未见的少年,眸中的忧愁一瞬间便被喜悦所取代。
“当然记得,我是你的守护使者啊,怎么会忘记你的模样。”
“小白哥哥也变了,但是我记得你的眼睛。”这双眼睛,我记了四年。
“没想到,你还会记得我……”
“我当然记得你啦,小白哥哥是我的知己啊。”
知己,她这年岁,能明白什么叫知己吗?少年因为女孩天真的话语而发出轻笑,却不置可否,只柔柔的望着她。
“上次一别,已是四年前了,这四年你都做了些什么啊?现在入睡可还困难吗?”
“你走之后的几个月都是我爹盯着我入睡的,想偷偷睁眼都难,那时候啊天天担心你会像那天一样晚上过来,被我爹看到了就麻烦了。”郭芙蓉想起那段日子,将视线转向前方。
白展堂有些惊讶,小姑娘还不知道什么是男女之防,心中思念就被她这样宣之于口,他很开心,原来她也有在惦记着自己。
我也会想起你,想起那晚你说过的话,想起你明亮的眼睛,白展堂在心中默念道。他不敢像她那样将思念讲出来,他偏生还是那样胆小,和四年前一样。
“小白哥哥你看!夕阳好美啊!”郭芙蓉像是发现了什么好宝贝,她惊喜的用手指着远处的天空,急切的想把这一刻的美景分享给坐在她身边的少年。
白展堂看了看她的脸,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天空已经从金黄转向赤红色,美不胜收。“黄昏之景的确很美,你很喜欢夕阳吗?”
“是啊,我很喜欢,今天的夕阳格外好看呢哈哈哈!”郭芙蓉看着日落笑的灿烂,但她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过头看着白展堂。
“怎么了?不看夕阳了改看我了?”
“小白哥哥总是你啊你啊的叫我,都没有一个称呼。”小姑娘看着好像有点失落,白展堂有些不知所措,郭芙蓉没有表字,他又想着直呼其名略有不敬,唤她郭小姐又太过生硬,不像他平时的习惯,所以只是你啊、小妹妹啊这样叫着。
“嗯……那不知郭姑娘想让我怎么称呼你呢?”白展堂向她拱手,故作十分恭敬的样子逗她。
“师兄们平日都叫我芙儿,不如你也像他们那样唤我芙儿,可好?”郭芙蓉笑意盈盈地望着他,眼神中有期待。
白展堂心中一暖,芙儿,真好听,这是她的家人对她的称呼。
“好,芙儿。”
郭芙蓉嘿嘿一笑,露出一排小白牙,双手抱膝低着头,只抬起一双眼睛瞧着他,娇憨模样甚是可爱。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见她这幅模样,白展堂不禁笑道。
“因为我高兴啊!能跟小白哥哥在这里坐一坐,就算什么都不干我也很高兴!”女孩明媚的眼神中跳跃着星星点点都光芒。
“这样啊?”白展堂装作一副失望的样子,紧接着便如同变戏法一般从怀中掏出了一支竹笛,他一边双手捏着笛子一边端详着,语气中带着些许惋惜道,“我本打算给你吹首曲子听的……”他不打算说的太多,只好奇郭芙蓉会如何回应。
“啊!啊我听我听!我最喜欢听曲子了!我只是没想到,小白哥哥你还会吹笛子啊!”
“不过随便学学,你要听我便吹给你听,总比什么都不做来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