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换了衣服我带你去厨房看看。”
刚说完,时漪又不确定地问:“你听得懂我说话么?”
郁璟丛胡乱地点了点头,虽然局面一团乱麻,但总不能衣衫不整。
时漪顿时松了口气,游戏给的小宠物应该是能听懂话的,又自带一定的生活自理能力,至少不需要她面面俱到地做小保姆。
“那赶紧换吧。”
郁璟丛听了这话却不动,只耳朵发烫得看着眼前端坐的人,这丫头难道想看他穿衣服不成,虽然迟早会看到,可是……
时漪疑惑了:“需要我帮你?”
郁璟丛立马摇头,指了指她们姐弟俩又指了指门。
时漪这回看懂了,是想让她出去的意思,小孩子家家的倒是挺有羞耻心。
时漪是个尊重孩子的家长,也不和他扯,麻溜地带着时潇出去了。
郁璟丛扯过衣服,迅速穿戴好,这才松了一口气,握起拳头试了试,熟悉的力量感还在,只是确实不如成年后那么充沛而已。
但这样幼时的状态应该不会维持太久,比起第一次从种子变成人时六七岁的模样,短短一天他已经长高了一点点。
郁璟丛推门出去,就见时漪把枯萎发白的灵芝拿在手里单独地看,满脸都是心疼。
郁璟丛隐约知道这地里的名贵药材都是因为被自己“吃”了,所以他才会长得这么快,而药材却迅速枯萎,发白絮化,失去效用,他默默数了数,暗暗记下数量和品种,打定主意以后加倍还她。
而时漪见他出来了,连忙把灵芝丢掉,收起脸上心疼的表情,生怕让他愧疚似的。
而她担心的情况并不会发生,财大气粗的郁璟丛并不愧疚,反正他的库房以后都会给她管,这点东西不算什么。
时漪来到郁璟丛身边,认真打量他一遍,夸赞道:“好看!宝贝真帅!”
从小到大,夸赞郁璟丛样貌的人不计其数,他早就有些听腻了,但他俩以前没说过几句话,这丫头还是头一回夸他。
尤其是那个“宝贝”的称呼让他觉得很是不自在,虽然已经是第二次听,却还是觉得肉麻又得意。
而时漪完全只是想对他表达善意,才选了这么个以前用来喊她侄子的称呼,并且叫得顺口又直白。
“你就坐在这儿吧,我先播些种子下去,再想办法给你弄吃的,可不许哭啊。”
郁璟丛:“……”
什么玩意儿?
打从三岁起,京城小阎王何时哭过?就连战场受伤他都没掉过一滴眼泪。
让别人在他手底下哭爹喊娘的事情倒是从小到大干了不知道多少回。
时漪来不及管他,找来一只铲子把枯萎的蔬菜药材全部铲走,好在土质松软好操作,她一边心疼一边动作,很快把菜地收拾出来,从腰间的黄色布袋里抓出来一把种子撒下去。
时漪给新播下的种子浇了水,走过来想揉了揉郁璟丛的脑袋,却被猛地躲开了,他还不能接受自己是个会被心上人摸头的小孩这种事实。
时漪也不介意,有脾气的小宠物多稀奇,真让人喜欢。
“团子在这儿坐会儿,姐姐去给你做好吃的!”
好吃的?
要说好吃的,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好的食材,不过是在哄小孩而已,时漪把带回来的几个肉饼重新放进陶罐里加热。
不久就闻见一股非常浓郁的香味,这香味让原本绷着张脸的郁璟丛都忍不住偷瞄好几眼。
时潇更是不吝啬夸奖:“姐姐是食神吧,这肉饼怎么这么香!比饼铺里刚出锅的时候还要香上很多倍!”
时漪斜睨他一眼:“馋猫。”
过了几分钟,时漪将陶罐里的肉饼盛出来,那股香味便更浓了。
郁璟丛失去多日的饥饿感突然出现,咽了咽口水。
这回不再故作高冷,将时漪分给他的两个肉饼都优雅又迅速地吃完,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见他一副还没吃饱的样子,时漪把今天刚买的零嘴也打开放在桌上给他俩吃,自己便开始做明天要卖的冰棍。
将糯米煮上,桌边两人也吃饱了,时间尚早,时漪决定带着他俩出去消消食。
没走多远,一阵风吹来,带着股清新的暖香。
“什么味道?”
时潇吸了吸鼻子,应道:“村口的槐花树开了。”
时漪停住脚步深吸一口气,笑道:“走吧,咱们有事干了。”
时潇带路找到那棵高大的槐花树,只见团簇状的白色花朵点缀在翠绿的树丛间,偶尔因为溜过枝丫的清风晃动两下,安静又美好。
地上零零散散落了些不成朵的花瓣,卷曲着安静躺平。
时漪低声问时潇:“这花是谁家的?”
时潇摇头:“不是谁家的,爹爹说这树长了许多年了。”
“那……能摘吗?”
“能呀,我们经常摘下来玩儿。”
时漪点点头,对于别人来说是好看好玩,但对于她还说,却能赚钱。
树不算太高,时漪找来一根杆子小心地把树枝勾住,压下来采摘。
花开得茂盛,高枝上的尤其鲜艳精神,就是摘不到。
郁璟丛看出来时漪更想要高枝上的花,他绕着树干走一圈,找到一根矮些的树枝,左手攀住微微用力,便将自己送了上去。
时漪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郁璟丛几个跳跃,已经到了树半腰。
时潇张大嘴巴:“哇……团子你好厉害!”
村里的小孩子也会调皮爬树,但都是小心翼翼狗爬式,时潇从没见过这么干净利落的身手。
郁璟丛低头瞥时潇一眼,对这个称呼很不满,但欣然接受了他的夸奖,并对时漪脸上惊叹的表情表示满意。
呵,这只是我众多优点中最不值一提的一项罢了。
学着时漪的样子小心翼翼把周围的几簇花摘下来扔给地上仰头看他的姐弟俩。
中途时潇跑回家拿来三个竹编簸箕,将它们堆满后,天色已经暗下来,三人这才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