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送人头?】
云子月愣了一瞬,眼露轻蔑,这废物莫不是疯了,居然有胆量和她比试,她当自己是多才多艺的能人了?可笑。
“表姐,输了丢脸……”阮时凉假模假样捂着脸,劝她。
“你们倒是一唱一喝,有什么了不起的,有厉害本事就和昭清比一比,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温溪才不管其他的,她对晏昭清就是无条件的信任和支持。
“我和你比,”云子月冷笑,她不会放过如此好羞辱晏昭清的机会,“说吧,你要比什么。”
晏昭清哪里知道,她什么都没学过,眨了眨眼,开始思考该选哪个功课比。
云子月却当她的沉默是无言挑衅,她走过来,利落抽走晏昭清书囊中的一本书,“比这个如何?”
是那本关于毛笔的书。
“咱们比毛笔鉴赏,它本就是初入学堂该诵读的书籍,而今让人择选出十支笔,我们在到其中选出最好的一支,选中则为胜。”
晏昭清则是有些懵,“不然你再犹豫一下……”
这书她已经背了快一小半,对你不公平。
云子月随口回,“不必,赢你这废物,轻而易举。”
字幕刷新:
【哟,这么牛呢?】
【笑死,怎么会有人正好压对题啊!】
于是在几人的见证下,比试开始了。
铺在桌面上的毛笔有十支,均是兔毫,形状大小相差无几,她们需要挑选出各自觉得最好的一支毛笔。
云子月本就不将晏昭清放在眼里,选笔也是随意一瞥,然后拿出了左列第二支。
选完看过去,晏昭清正微微弯腰,在仔细观看笔尖上的断毛,云子月眉毛一挑,心道果然是废物,观笔光会选笔豪漂亮的。
云子月轻快语调,言语挑衅道,“昭清妹妹尚未入学堂,许是要花费大把时间,可还需要我再等等你?”
晏昭清手里正拿了两支笔,她有些拿不定主意。
她尝试着握了握笔杆,发现其中一支笔杆微滑,似乎是经过别人使用过的旧笔。
于是她选定了另外一支。
“选好了!”晏昭清选的是右列倒数第四支笔。
笔是阮时凉选的,所以答案由张意慈宣布。
在张意慈打开信纸的那一刻,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她惊呼道,“右四!”
字幕气氛组上线:
【!】
【!!】
【!!!】
温溪欢呼,“啊!是昭清赢了!”
“不可能!”云子月怒意十足,她夺过张意慈手中信纸观看,可上面确实是明明白白的写着右四……
她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才能遭遇了滑铁卢,云子月气疯了。
“定是你做了手脚!”她怎么会输给一个草包?!绝无这种可能!
晏昭清生气,“怎么不可能,就许你赢是吗?”
扇寻叙牵着马来的学堂后院马厩的时候,并未想到自己会撞见这幅疯狂场景。
云子月推走毛笔,掀倒了木桌,对着晏昭清大骂,“你这草包定是作弊!!!”
那温柔脾气的娃娃吓得一抖,没有再说话。
他手中的缰绳不自觉握紧,眸光暗了几分,而后自马儿的侧包里取出了一个帷帽,戴了上去。
后院另外一侧,马厩内,晏明灿正在喂马,声音大到惊扰了马,害得他差点被马踢了屁股。
“谁呀,嗓门这么大!”
晏明灿骂骂咧咧的走出来,想起来后院和妹妹待在一起的均是女子,不情愿的翻出来一个帷帽戴上。
怕了怕了,遮一遮好,虽说没有男儿郎怕在外面抛头露面的,但最近这世道,不得不防呀!
近日京城闹了个好大的笑话,有一贵女钟情当朝二皇子,听说是天天蛰伏在二皇子凌念恒的必经之路上,若是说没遇上就算了,偏偏遇上了,还出了事。
据说那贵女手段厉害,撞见二皇子的一瞬间就将自己脑袋上的帷帽摘下,然后扯松自己的衣裳,放声大哭,说二皇子见了她的容貌,瞧了她的身子,不能不娶她!
经此一事,城中未婚男子均是人心惶惶,生怕遇上同款。
但晏明灿倒是觉得这则坊间传言是在放屁,那二皇子是个沉迷烟花柳巷的家伙,怎么可能有大家闺秀如此失分寸,非要贴上他?
“要我说就是二皇子他看上了那位贵女,用女子清白名节施压,明抢!”
他本不屑戴帷帽,可脑海中猛地冲进来几句云子月唤的“明灿哥哥”,激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犯恶心,让他不得不认真些。
“云尚书家千金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一瞧见我,喊我这么亲密做什么!”晏明灿叹气,听一次哆嗦一次,“比坊间厉鬼还吓人。”
……
扇寻叙走来,他扶起那张木桌,问,“怎么了?”
晏昭清听见声音的一瞬,眼里亮晶晶。
但她望着他,没有说话,仅是抿了抿本就有些苍白的唇。
他真的来学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