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从容不迫的从门里端出来一盆水来,她脸上笑容不断,对着晏老太太和沈姨娘就是一泼。
“哎呦喂,诸位都是哪里人呀?作甚总贴在我家屋宅前碍眼,要饭的话,也可去别家问问!我家屋宅庙小不接客,留不下各位尊贵的家伙享用吃食。”
“啊!”冷水爽快的撒在三人身上。
晏老太太一改往常华贵气质,穿着一身素衣,本就是早起着急忙慌赶来的发鬓有些散乱,迎面再挨上这盆凉水,一整个落汤鸡的难看模样。
她震惊了良久,一直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因晏老太太是怎么也没料到,自己拉下老脸亲自接孙儿回府,居然还是吃了瘪。
【晕死,要不骂你这老东西呢!自己偏心袒护没用的儿子就算了,还先入为主要求晏昭清回府向晏国公道歉?搞笑,态度还好意思这么强硬,那怎么不见你让晏康跟晏昭清道歉呢?】
晏老太太将理智彻底抛在脑后,此刻,她气昏了头,身子骨抖得厉害,满脑子对晏昭清的不满。
“昭清,你当真是狠了心要离开我晏国公府?那你便一辈子不要踏进我晏国公府!”
【哎呦呦呦,好了不起嘞!】
【说了半天屁话,人家压根就没想回去好吧……】
而沈姨娘挡在最前面,模样更是凄惨,脸上画着的胭脂水粉糊成一团,斑驳不堪。
她没晏老太太那么淡定,对着晏昭清就是尖声大叫,“晏昭清,你好高的气焰!”
【啧,无能狂怒,你们看着真可怜。】
【哈哈谁让你们大清早来找茬,送你们一盆冷水,就当洗洗脸了!】
无视沈姨娘的尖叫,李嬷嬷仰着脸,心里舒服不已,“叫什么魂,没半点规矩。”
“谁准你直呼我家姑娘名字?”李嬷嬷没客气,照着沈姨娘嘴巴就扇了过去。
“啊!”沈姨娘捂着自己的脸,傻眼,“你你你这奴才,胆敢打我?”
“为何不行?”
李嬷嬷挽起袖子,转了转手腕,“我若想,还敢接着打呢!”
“日后见着我家姑娘,嘴里放尊重些,”李嬷嬷嘚瑟的举着自己拳头,“我现在可不是晏国公府的老婆子,我家姑娘更和晏国公府没了关系,你少来我面前,少来我家姑娘面前耀武扬威,当心你那一口尖牙,我全给你拔了!”
直接推开沈姨娘,李嬷嬷扶着自家姑娘上了软轿,“起轿!”
留下狼狈的三人自风中凌乱,宋嬷嬷什么话都没说,她心里清楚。
这位姑娘以后怕不再是晏国公府能随意欺着,压着的人了。
就在此时,学堂旁侧的别院内,宝心抱着一大堆画卷悄咪咪靠近自家将军,“将军,咱们还要听这坊间热闹多久啊?”
宝心离得远,光听见沈姨娘喊出来的那些尖叫声了,他一整个迷糊,今日将军怎么有空听百姓们闹矛盾,撒泼打骂呢?昨晚喝完酒后不还在为那番邦香的事情发愁嘛?
讲来近日将军行为举止颇为奇怪,摆在院落里的刀枪棍棒是碰都不碰了,一大早就捧着书籍坐院落的三角亭里,背挺得笔直,诵读诗集的声音洪亮,不知道还以为是谁家玉树凌风的文人才子呢!
今天也是,不知为何将军点名道姓要让他去学堂,还一定要他同晏家小姐身边的婢女桂兰问安。
也是在刚刚得知晏家小姐要去书画铺子的消息之后,就立即让他抱着一堆书画出来,说什么要先预习一下?
宝心看着字画就一整个头大,他宁可在跟着自家将军去战场酣畅淋漓的杀敌,也不想瞧这些字画,均是些山啊,树啊,花啊,到底哪里有意思了?
“怎么了?”扇寻叙放下手中字画,视线扫过抱着卷轴的宝心,注意力不自然的落在他腰间布袋上。
“没什么没什么将军。”
嘚!将军那好不容易分散的注意力又拉回来了,这便是宝心第三处不理解的地0方。
将军为何对他腰间的布袋,如此感兴趣呢?
宝心有苦说不出,顶着自己将军那吓人的视线,整个人的动作僵硬无比,他放下画轴,老老实实将布袋取下来,嘴里万分不舍,他哭丧着脸道:“这是桂兰赠予我的。”
“她说她家姑娘最近添了很多爱好,像这些个缝制的布袋就都快堆满一小屋了,想来无用,她就取了几个缝得歪七扭八,难看的布袋,重新缝了几针之后送给我的,说是图个吉利,叫我不要嫌弃。”
扇寻叙听完依旧无声的盯着他,宝心汗如雨下,到底为什么将军想着抢桂兰送他的布袋啊!
宝心再次不舍的将布袋递了过去,眼泪就快掉了,重复道,“是桂兰缝好送我的。”
“她还说她家姑娘正在绣的那个布袋比这个好看百倍,说她家姑娘想制一个最好看的布袋送人……”
送人……是要送给他吗?
扇寻叙眼中闪过几分微妙变化,脸上的表情依旧,又安静的盯着手中书画看。
很快,他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宝心当即动作飞快的将布袋收了回去,生怕自家将军反悔。
宝心收完布袋才反应过来抬起头,惊讶到张着嘴,咦,将军怎么忽然不想抢他的布袋了?真是奇怪。
*
坊间热闹非凡,叫卖吆喝声不断,街道两侧摆着不少的书画摊子。
晏昭清下了软轿,戴着帷帽走在坊间,身后跟着一长串的家奴,是李嬷嬷刚刚选的婢女和家奴。
她担心自家姑娘一人站在坊间不安全,还没等晏昭清下轿,就将人选好了。
坊间历来鲜少有贵女们出来走动,大家对晏昭清颇为好奇,虽说是感到新奇,但这儿可是京城,再怎么稀奇坊间百姓们也懂分寸,只微微瞄上一眼后便不再紧盯着人看。
“小姐,可是看上这幅定安将军戎装图了?”站在书画摊前的一个商贩笑呵呵问。
晏昭清有些不好意思,“不是,我只是第一次见他穿戎装……有些惊讶。”
声音越来越小,因为话怎么说她都觉得有些别扭。
画上甲片各个分明,哪怕是身背甲和分别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