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我有乐队了
“Zac,你醒了没有。”
“……Tah哥，什么事啊。”
“霍，都几点了啊，你今天不是要来乐器行吗？”
“！”
我去！全部忘光光了！下次再也再也再也不喝酒了，我一个翻身坐起来。原本定10点到店里，现在都快10点30了。
“衣服呢？”我习惯把干净衣服留几件在椅子背上，等到要穿都时候直接随手拿就可以。但现在一件也没了，椅背干干净净的。都叠的整整齐齐放在衣柜里。难道说……
“老妈？你回来了？”
回答我的只有空荡的房间。我从橱柜里拿了件衣服，准备洗个澡。堆满塑料袋的餐桌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是一大堆吃的，薯片巧克力，海苔片、夹心面包。还有一些饮料。这些东西把整个桌子挤的满满当当，拨开这些塑料袋，底下还压着一个蛋糕。
【Happy new year】
黑色的巧克力酱写了几个大大的英文。老妈买了蛋糕？我们家并没有新年要吃蛋糕的传统，可能只是老妈的突发奇想。不过既然老妈回来了，那跨年就可以一起过了。我这么想着，快速走进浴室。
温水从头顶淋下来，这感觉像是昨天晚上淋的大雨。昨天一天，发生了好多事。我冲着温水，开始回想，帮Sow带水去线下见面会，跟Sow一组玩游戏。拿到了和May的合照！认识了新朋友Fer，在厕所被Sow用凶狠的眼神吓唬，和May一起玩游戏！跟Sow一组，输了惩罚……
实话说，Sow的嘴唇还蛮软的，这是接吻的感觉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过我紧抿的嘴唇。都怪Sow这家伙！我的初吻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被浪费了。我朝淋浴头张大嘴，积了一些水再咕嘟咕嘟吐出来。
后来干嘛来着？我只记得我们输了，我喝了好多杯酒，接下来的事情我就完全没有印象了，在记忆里怎么搜索都是空白。
哦，对了！在喝醉之前，发了消息让Tah哥送我回家。啊，Tah哥，对不起。不仅让你扛着意识全无的我离开酒吧，今天还迟到。这么想着，我加快洗漱速度，快速整理好出发去琴行。
“对不起！我迟到了！”我刚进门就双手合十，闭着眼和Tah哥道歉。犯错的时候，态度一定要端正。
“……”许久没听到人回我。
“对不起Tah哥，下次再也不会了，哦不！没有下次了！”
“Zac？”这个声音是？
“Fer？你怎么在这？”
“来逛逛。”
“额，那架Gibson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只是……今天正好没什么事。”
“你可以直接打我电话啦……”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昨天还没注意到Fer竟然比我高一点点，大概2公分吧。“对了！有一个留着小胡子的老板看到没？”
“在二楼排练。”
“那行，你可以随便看。”我找了个座位坐下来。“昨天谢谢你带我，害你淋雨了。”
“没关系，我本来也淋了的。”
Fer朝我笑笑，这家伙绝对是大好人。
乐器行明年的新货已经到了一部分，是一批新的吉他和贝斯。我上午的工作是每个型号的琴拆出一把样品，调好音后放到架子上。我调音的速度并不快，还要时不时借助调音器。
“我帮你吧？”
“啊？不用，我可以的。”
“没关系，我正好也想试试这些琴的手感。”
Fer这么说着，给了我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有他的帮助就快多了。很快架子上摆满了新款的吉他和贝斯。我去扔纸箱和塑料袋，回来的时候看到Fer很仔细的看着一架琴。
“可以弹弹试一试。”
“没事，我就看看。”
我直接把琴递给他，是一把音色低沉的彩贝雕花古典吉他。Fer不好意思的接过去，起初只是拨弄了一下弦，然后开始弹一首古典吉他曲。他的手指没有犹豫的在琴弦上跳跃，节奏并不慢，却让我想到一条静谧的河流，淌过无人的荒野，沉静又有点哀伤。
“这叫什么？”
“Greensleeves绿袖子。”
Fer跟我说着绿袖子的故事，王子和平民女孩，一眼万年但终其一生也只有相见的那一瞬，成为王子的永恒回忆。
“一瞬即永恒。”Fer这么说着，看了我一眼。
“真好。”
“什么？”
“有永恒的东西真好，哪怕是一瞬间的回忆。”
“Zac，你这么认为吗？”
“嗯。”
“你有一瞬间的永恒回忆吗？”Fer这么问道。
“你呢？”
“嗯，我有。”
我仔细回忆了下，永恒是什么呢，人无法判断时间，只能被动接受。但是一定要想的话……我的手撑着脸颊，“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反正估计很难忘掉就是了。”
接着他又试弹了两三把琴，Fer根据不同的琴，弹不同的音乐片段。音符和吉他产生了灵魂的共鸣。他的手指则是这温柔灵魂的喉舌，情绪被娓娓道来。
“Fer，你什么时候开始玩音乐啊？”
“……初中开始，断断续续自学的。”Fer说完不好意思的把琴放回琴架。“水平还不太行。”靠！这家伙……什么不行啊，根本是很棒好吗。我说的不仅技法棒，还是一种我没法描述的音乐灵性。
“打住，别再谦虚下去了。（只会让我羞愧的无地自容）”
“你打鼓也很棒。”
“你听过哦？”
“昨天你不是帮我打节奏吗。虽然节拍很简单，但是配合起来很舒服。”他这么说着，小心翼翼的把琴放回琴架上。
我有种隐隐的预感，在肚子里慢慢发芽，我看着Fer，这个害羞的男生被我盯的耳朵有点发红。或许，或许我们能一起做点什么。
“你听摇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