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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永隔(2 / 2)

的牢笼了,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缪荀衣唤了一位侍从拿来几盏提灯,才照亮了一片小小的地方。

苏宝同在第三个牢里,是当初放了一个头骨的那个牢狱之中,正抱着那颗已经锈蚀发黄的头骨,呆呆地坐在地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有一盏灯亮起,她才缓缓扭头向裴檐雨一行人看去,眼神空洞的望着,眼眶有些发红,过了许久才缓缓地眨了一下眼。

“裴妹妹。”来的人也不少,可苏宝同扯着嗓子,独独叫了一声裴檐雨。

声音细弱蚊蝇,好在是在地牢里,听得也还算是清晰。

那盏提灯逐渐靠近她,明明是微弱柔和的光,可仿佛是极为刺眼似的,将苏宝同逼得偏了一下头。

却也不忘把那颗头骨往怀里揽了揽。

这泊落镇中向来信奉鬼神,对死物祭品一类颇为忌讳,也难得苏宝同用情至深,抱着一颗枯骨不放。

“苏宝同,如今你已经是死路一条。若非有王妃护着你,你觉得你现在还能活?”缪荀衣提着灯,狐眸泛着寒意,看着苏宝同的眼神和看她怀里的头骨别无二致。

苏宝同也不去理会缪荀衣,只是冷冷扯了一下嘴角。

“宝同姐姐,我听别人说,你是跟霍铮是······一对儿的吗?”秋月上前问了一嘴,打破了二人的僵局,免得缪荀衣心情不悦又治罪于她。

苏宝同对秋月的态度好了许多,不过也只是点了一下头,没有出声。

裴檐雨暗暗叹了一口气,将那本《纪沧录》翻到了霍铮写的那一页,递给了她。

秋月连忙接过话来,说道,“这是霍铮被诬陷后临时托付给我的,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情,他一直······没回来,这本书就一直在我这儿了。”

“我想霍铮那人也是无依无靠的,他去了之后便没有妥善保管,才让这本册子成了这幅模样,实在是对不住了!”

苏宝同听了这话很显然就愣住了,伸出一只手接过裴檐雨手上破旧的蓝皮册子,借着一盏昏暗的烛火,一字一字的看过:

【致同儿姐:

启见

同儿姐,我心惶恐。

将你记于此册上并不符礼数,沧氏一族家传才得入册,我不过是其家仆,却也违背了这自古立下的规矩。

何其胆大。

可沧氏一族灭亡,只剩我伶仃一人漂泊在外,诸多受辱。唯有你肯放下世俗目光,愿在拳脚之下排除鄙夷护我,心有所动,不敢言说。

你可以摒弃众人唾骂,我又何尝不可去破一破这规矩,何况沧氏一族烬灭,我孤身一人也不敢言说。

······】

再后来,这上面的字迹越来越缭乱,应当是被捕之时匆忙写下。

【此事并非是我所为,若我福大命大还能出来,定会去找你澄清此事,还望到时候你能够见我一面······】

【我怕我不记下便来不及了,原谅此番话说的简陋和草率······】

【我心悦你······等我出来。】

苏宝同抱着那颗头骨,似乎便是这人还在怀里,对着自己念着这封迟到已久的信一般。

大滴大滴的泪落在头骨空空的眼眶处,泪水在头骨上滑出一道湿痕,又砸落在地面上,没入满地的灰尘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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