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裤脚也干脆利索地用麻绳绑着,玄色骑射服虽不显华贵却也衬得少年意气风发。若不是他眼中带着烦躁,裴檐雨自是要写出千百字,来向后人歌颂一下他这被老天眷顾过的样貌。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在王府之中练习浮水吗?”缪荀衣弯腰,看着落水的二人笑着出声道,一旁的侍卫没有他的命令,也不敢有所行动。
仿佛其中落水的那位女娃娃并不是他的胞妹一般。
在湖中挣扎的苏宝同见缪荀衣在岸上,欺压缪莘莘的动作便收敛了许多,吃力探头才微弱地喊出了声,“救救奴婢······”
缪荀衣的眸间烦躁褪去,反而是落上星点儿兴味,刚想开口跟这个即将溺毙的婢女搭话,却见到了缪莘莘高高肿起的双颊和紧闭的双眼。眸色转深,嘲弄话语换成了一次挥手,救下了二人性命,“把他们捞起来。”
这婢女浑身狼狈,趴在岸上惊魂未定。而缪莘莘则半昏在侍卫怀中,被一块棉绸裹着。
出乎意料的,这次缪荀衣极为有耐心,在一旁等了许久,待这婢女缓过气儿来,才看向在场的四名女眷,冷声开口道,“说吧,最好能让我满意。”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四名女眷,一位痴,一位哑,就剩两名长嘴的侍婢,量也吵不起来。
只是那位呛水的婢女没让水进到脑子里,说起话来倒是一套一套的,“王爷明察啊,婢女名为苏宝同!王妃她初到王府,见奴婢与小主玩得开心,兴许是她的癫痫犯了,冲上来就将小主扔到河中。奴婢满心皆是小主安危,奋不顾身投入湖中,却忘了自己也不善浮水,才闹了一场笑话。”
裴檐雨睁大双眸,震惊地看向这个哭天喊地的婢女颠倒是非,古人欺我,这个苏宝同一人便能撑起整台戏了。原来自己在这名婢女心中,竟是又聋又哑,还有癫痫病症吗?
“哦,王妃?”临安王不认得自己刚过门的妻,转头看向了另外两个站在一起的女子,还是从衣着装束才分辨出谁尊谁卑。他看着裴檐雨清澈灵动的双眸,说了句:“看来传言也不属实啊,来,让本王听听王妃如何辩解?”
裴檐雨只能作出一副柔弱可欺的样子,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法言说。
“传言真假半掺,看来还需要亲自来探寻真相,”临安王一笑,多了几分少年稚气,“今日本王又学到一课,多谢王妃了!”
裴檐雨被他这一通不走寻常路的发言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觉得这人病得不轻,却还是冲着自己的这名义上的夫君柔柔一笑,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身旁的静云顺势站出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刚要开口替自家主子辩驳,缪荀衣就微微一抬手制止了她的发言,“王妃眸色清明,还为本王上了一课,不像是有癫痫。她身子柔弱,也没有这能耐从一位侍婢手中夺人。”
裴檐雨点头附和,没错,看来这位临江王还是长眼睛的。
“所以,将二人都关起来吧,等莘莘醒了再来审问!”
裴檐雨:“······”
还请夫君脑子有问题就赶紧去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