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的。
缪荀衣也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咳了两声,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狐狸,立刻就偃旗息鼓,再无刚刚理直气壮的幽怨之气。
“那王妃可有空谈谈?”缪荀衣走去,十分自觉地关上了这大开的竹窗。
你都进来了,我没空也得有空啊!裴檐雨有几分无奈点了烛盏,在缪荀衣似笑非笑的目光下点点头,坐在了一张厚实的矮檀木桌旁研磨起了一块墨砚。
“说吧,你让我放你出府,你就是跑到外头说我坏话的?”缪荀衣倒是自觉,反客为主地坐在了裴檐雨的床上。
“我哪儿敢啊?”裴檐雨落笔写下。
“哼,你个没心没肺的,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前几天和那叫什么痴子的商量私奔,这几日又拐着我的好友一起在我背后给我穿小鞋,我倒是从未见过像你这样一个劲的给自己夫婿戴绿帽的女人。”
裴檐雨写下几个字,这缪荀衣便能怼得她一篇文章出来。
“王爷误会了,我只是想与你分忧。”裴檐雨自己是动笔,比起缪荀衣只是口述起来要麻烦上许多。
“你给我分忧,我在这忙前忙后地为那浮尸一案查找幕后之人,你倒是在外头过得潇洒快活!”缪荀衣此话中不免得含了些酸意,夹刺带针地暗讽着,“你一个人也就罢了,干嘛去联合那贺庄河那厮一起来说我。”
“你是不知道,那贺家的小狗抓着这点,咬得我可疼了!”缪荀衣似乎还委屈上了,拽着裴檐雨的床单拧来拧去,看得裴檐雨有几分好笑。
这临安王装起来,也是像模像样的。
“那贺家的狗说我,他说我只会依附女人,结果我依附的这个女人还和他一起来嘲笑我,说我一腔真心错付呢!”
若是贺庄河在这儿,那绝对要发个毒誓,天地良心,我从未说过这种话!
裴檐雨笑了,在纸上又写道,“我不信你说不过他。”
室内的烛火幽幽,兴许是因为这修阮阁临着水,屋内颇为阴冷潮湿,压得那一簇烛火烧得都不是那么旺了,只是柔弱地摇曳着,将明明灭灭的橘黄色暖光投在了裴檐雨的脸上。
若是一个人的容貌是有颜色的,那裴檐雨的的脸绝对是凌厉刺人的那种冷调。
可现在,她的脸上挂着笑,她的脸上映着光,让缪荀衣也不由得觉得心底一暖,呆呆愣愣地回道,“那当然了······”
裴檐雨自觉他话中的语调不对,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缪荀衣,不料却他却像被踩了尾巴似的,朝她嗔恼道,"看什么看!"
裴檐雨做了一回丈二和尚,有些摸不着头脑,腹诽道,不看就不看,莫名其妙!
她提笔写下,“那然后呢,你是怎么对付贺家的那条恶犬的?”
缪荀衣这会儿露出了几分孩子气,他微微抬起下颚,略显骄矜,“我自然是有他一点都提不得的软肋了!”
裴檐雨哑然失笑,做出一副倾耳细听的模样。
“我可是一个已经成亲的人了,他一个还未娶妻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
烛火轻轻晃着,二人之间本是剑拔弩张的氛围不知何时开始旖旎起来,缪荀衣的这一句话一处,更添了几分暧昧的气氛。
不对劲,自己与缪荀衣不应该是这个相处模式,裴檐雨心中有也些慌了。
她在纸上写下几字,试图打破这愈发凝滞起来的氛围。缪荀衣看过,却也是一愣,
“你也是个娶妻的人了······”
缪荀衣似被口水呛到似的猛地咳了起来,咳得喘不上气来只得憋红了脸,他接过的话中带了几分羞赧,“王妃若是想让我陪你睡,也不是不可以······”
裴檐雨:“······”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