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这个忙,要不你再试最后一次?”
程灵溪兴奋得不知所措,恨不得当场没出息地亲夏明彻一口,但她骨子里那仅剩不多的矜持,还是拉住了她,只化作了两下欢呼的跳跃!
“这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啊!明彻我太激动了!我好爱你!!!”
夏明彻竟噗嗤一声笑了,说起来,他早就看出程灵溪的心思,但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明目张胆,虽然明白她只是高兴得语无伦次而已。
“别爱我,程律,爱俞总吧。”
“爱爱爱必须爱,待会儿回家我就疯狂告白她!”
看她这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夏明彻熟稔地蹬上单车,程灵溪也默契地整理了长裙侧坐上去。
过去的三四年间,他们曾多次穿梭在这条必经之路上……
春日两侧的灌木丛周围会花团锦簇,夏季的梧桐叶会替他们遮挡住刺眼的烈日,秋天又会满地枯枝焦叶,单车轧上去吱吱作响,宣示着落叶归根的寂静,但在落雪的日子里又会让这里再镀盛装,仿若天地一皑。
不知觉间,这样的日子便也如同那些落败于秋天的枝叶,终究是被卷入时光洪流,迭代着一届又一届的青春盛开又归来。
程灵溪的家离丰海大学不远,是老城区,附近的路也不宽阔,单车便是这附近最受欢迎的交通工具。
这几年来,夏明彻偶尔会在周末的时候顺便载她回家,不过一次也没送到过家门口——
因为程灵溪家门口是一处不算平缓的斜坡,她每次只会让他送到坡下。
但是顾及到这次她还有不轻的东西要拎,夏明彻自然送佛送到西,他将单车支在一边,拎起程灵溪的东西,两人顺着斜坡向上走着。
看着程灵溪此刻,还是未能从半只脚已经踏入晟莘事务所的欢喜中拔出来,夏明彻酝酿半天,还是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她——
“灵溪,虽然作为外行,但还是要丑话对你说在前面,这也是……南风姐要提醒你的,晟莘这样的虽然名气大,平台硬,但内部竞争会很激烈,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更何况它马上还要……”
——嘭!
话音未落,一个篮球出其不意重重砸在地面,又快速回弹起来,眼看着分秒就要撞到人脸上……
“小心!”
夏明彻下意识就伸出臂膀挡在程灵溪面前,篮球不偏不倚地砸到了他小臂上!又因身处斜坡,直接打得他一个趔趄,程灵溪也眼疾手快地拉了一把——
“你没事吧?!”
“没受伤吧?!”
惊魂甫定之下,两人四目相对,异口同声地追问。
说时迟,那时快,对面的人,也同样眼疾手快地接住了被弹回的篮球。
走到二人面前,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们——
“我的好妹妹今天回家也不提前说一声?”
程灵溪闻声抬头,看清楚来人后,脸色一垮,张嘴就是一顿埋怨:
“哥!你怎么回事!打球都不看着点的嘛?!”
这人倒也没有直接理会程灵溪,反倒是慵懒地托起篮球撑在肩膀上,懒洋洋地望着正检查小臂的夏明彻,语气傲佻地“关心”了句:
“哎?没事吧?”
夏明彻被砸得有些懵,支吾着应道:“……没事。”
这人才开始饶有兴味地对这位细皮嫩肉的男生,上下打量起来,看到被砸到的那块儿有些蹭破了点皮,他本来还不以为意,看到这却忽然恍然大悟一般,刻意拖长了语调问道:
“你就是那个……夏明彻?”
“明彻,这是我哥,程灵舟。”程灵溪顺口接过了哥哥的话。
夏明彻动作稍显促狭,懵圈地伸出手与他打了招呼:
“哦你好,哥……额,不是……哥……”
大概是意识到这称呼有些别扭,看到他一脸的无所适从,对面的人伸出手自我介绍了起来——
“叫我舟哥吧,我同事都这么叫的。”
“嗯……舟哥。”
程灵舟理着寸头,正午的阳光下额头沁出来微微薄汗,皮肤不算白净也并不细腻,听说程灵溪的哥哥是警察,一看就知他一定是常年出外勤。
尽管身形健硕颇有阳刚之气,但五官也不似印象里那般粗枝大叶,倒是棱角分明,还有几分痞帅的气质。
“小溪可没少跟我说你呢……”
话音还没落,身边的程灵溪赶紧给他使了一个‘赶紧闭嘴’的眼色。
程灵舟的神态却依旧松弛,爽朗地笑了起来,露出来一口白牙,话锋一转,
“哎,刚刚不好意思啊,要不进屋给你涂点药?”
“……不用了,这点擦伤不要紧。”
看到夏明彻手里还拎着书包,程灵溪反手就劝他赶紧放下——
“那个……明彻,我家就这栋!一会儿我哥帮我拎进去,辛苦你啦!擦伤……回去记得自己处理一下。”
***
刚进门的程灵舟举着刚从冰箱里拿出的可乐,程灵溪顺手就抓起来打开,一饮而快。
“你说你啊,让人自己回家处理干嘛?我给你制造多好的机会呢……”
“别自作聪明了哥,你这也太危险……”
程灵溪嘟囔着,但很快她便意识到了不对劲——
“不对啊?你不会一开始就是故意的吧?!这大中午的,门口那么大一斜坡,你怎么会这时候在那儿打球?你就是故意的!”
“欸,开个玩笑啦!”程灵舟拿起他的老干部水杯喝了口水。
“我刚刚在二楼窗户边就看见你俩了,还以为你背着我谈了恋爱呢,就想去会会这人,但砸了之后才发觉这男生有点眼熟,果然就是你经常挂嘴边的那个夏明彻,就想着帮你一把,结果你还不配合……”
“你这‘会会’的方式有点危险吧?你就没想过万一没控制好砸到我们脸上怎么办啊?!”
“不可能,哥的技术你还不知道哇?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失手也是砸他的脸上,怎么会砸你呢?”程灵舟坏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