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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尔乐呵乐呵地去关了灯,又躺了下来。
凛半天睡不着,一直翻来覆去。
“你多久有假?”甚尔在地上问她。
“这周日。”
“你有安排吗?”
凛不知道他问这个有什么用意,迟疑了一会,老实说道:“我约了竹崎晃拍外景。”
身边的男人沉默了。
好半天没听到回答的凛,准备闭上眼睛开始睡觉,突然听见他说:“他能给你多少钱?”
声音有一些发紧,是凛不熟悉的僵硬感。
“外景的尺度可能只有三四万吧。”
甚尔嘲讽地哼了一声,发出粗重的鼻息声。
上次那个尺度就值十万?
“我有一个咒具的消息,那个咒具拿到了我有渠道能卖三百万。”
“哦。”凛有些迷糊。
这就炫起富来了?
身边的人反应不大,甚尔急忙补充道:“一起去吗?分你一半。”
“我吗?”
“嗯。”
“我打架不太厉害,不能发挥什么作用,可能还会有危险吧…”
凛有些犹豫。
甚尔简直有些生气了,和他一起难道会置她于险地吗?
他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见她不要命地说:“能卖那么多钱的话,你是不是可以离开我家了?”
甚尔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压抑什么情绪。
“你和我一起去,不会有危险,三百万全给你,算我交的伙食费,你负责帮我鉴别咒具。”
“可是……”
“下一次不要穿小猫花纹,穿黑色蕾丝,很适合你。
“?!”
“睡觉!”甚尔气急败坏地说。
“……”
浪荡!
距离甚尔期待的周日还有三天。
凛第二天下班回家的时候,甚尔没在家里,冰箱里少了一整块鸡胸肉。
凛拿起积着血水的包装盒,里面的生肉不翼而飞,就剩一个保鲜膜半敞的塑料盒。
凛深切怀疑甚尔连生肉都吃。
凛翻着食谱给自己做了个最简单的三文鱼沙拉,端进了工作间,还好心地给甚尔剩了一盘。
凛随便嚼了两口就开始继续昨天的工作,她今天想把设计的草图全部刻完。
咒力注入她的刻刀会让整个过程快捷很多,她咒力量虽然不多,但是她能精细地控制咒力作用在刀刃上。
雕刻的过程只是比在纸上画图费力一些。
三个小时左右或许可以刻完。
凛屏气凝神开始专心操作。
甚尔是十一点回来的,凛给了他一把备用钥匙,他终于不用翻窗了。
他进来的时候先探头看了看,看见工作间的小灯后他感觉很愉快,哼着小曲蹬掉了鞋子。
桌子上还放着凛给他做的沙拉,他也不嫌弃,端起碗风卷残云般享用完了。
他出门也给凛带了热呼呼的小食,他始终觉得凛太瘦了一些。
他走到凛身后,她身前放着的刀具已经初具雏形,浪潮的花纹堆叠在牡丹花之后,毫无关联的花纹却被凛设计得相得益彰。
不怎么会鉴赏的甚尔把手里的热食放在凛手边,压低身子凑了过去。
凛鼻子嗅了嗅,抬起头来。
看见一双倒映星辉的眼睛,因为光线,他的瞳孔好像有些半透明,像狼一样危险,但凛不得不承认,被睫毛遮掩的眸光非常迷人。
凛抬手翻看他带回来的食物,圆敦敦的章鱼丸子,散发着热气和香味。
凛没跟他客气,张嘴咬了一口,甚尔好奇地凑过来,挨得更近了,想问她好不好吃。
凛却皱着眉扭头看他。
他额头和脖子上都挂着汗水,头发似乎都被汗湿了,放在桌边的手背沾染了淡淡的血迹。
他是去跑了马拉松然后把赶超他的人都打了一遍吗?
“你干什么去了?”
“催债去了。”
“你杀人了?”
他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叠钱,凛粗略看了一眼可能有七八千。
“杀人是另外的价格,现在钱不好赚啊……”
他像淋湿皮毛的小狗一样,甩了甩头,汗水就这么滴在了凛的脸颊上。
他整个人的温度好像极高,属于他的那股馥奇香在这个小房间散发出来,紧紧包裹凛。
她推着甚尔的腹肌,要求他去洗澡。
一块一块的腹肌好像把凛都烫着了,她快速地抽回手,甚尔见状对她眨了眨眼睛,笑着退了出去。
他是在抛媚眼吗?
凛嚼着丸子,思索他那副矫揉造作的表情,满足地打了一个嗝后又开始埋头工作。
凛还剩了最后一朵浪潮没有刻画,脖子僵硬得发出咔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