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
两个人又回了床上,虽然情绪已经恢复淡然,但头脑中还是不免有些纷乱的思绪,谢安辗转的失眠了大半夜,将将睡了个把时辰,清晨的光就偷偷流进了偏房。
昨夜夏荷在那边服侍,今早她们也不必匆忙。
谢安和苏巧敏收拾齐整,带着略微忐忑和异样的心情,她们又去了正房。谢安已经整理好了心情,和苏巧敏一左一右站在正房门外,她只当昨夜的一切并没有发生。
今日倒是稀奇,都这个时辰了,才听见里面叫水洗漱的声音。
谢安她们站了一会儿,直到有人大跨步朝着门口走来,一双腿跨出门槛,随后,崭新的皂靴在门口处顿了一顿,还未等人察觉,就径直超前走去了。
福莱早就等在了院子里,比平日晚上片刻,他眼看着他家爷在走出房门的时候仿佛带了冷笑般深深看了一眼低着头的秋月,转头朝他这边走时又是满脸的阴霾。
这是怎的了?福莱打起了精神,准备好生伺候着。
总督大人是生气的,昨晚谢安走之后,他躺在床上,整个人气的七窍生烟,有人竟然宁愿为奴为婢都不愿做他的枕边人!
好,很好!天下的女子何其多,不愿就罢!辗转反侧了大半夜,心里一股火气郁气积着,周敬尧比之谢安还晚睡着。
结果刚刚门口一见,对方规规矩矩站着,若无其事一般,甚至连抬头看他一眼都不曾。
这般的女子!难不成他周敬尧就非她不可了?周敬尧内心的火气更甚了,同时心里越发愤怒,面上越发阴沉,他就只当昨晚是醉酒了!
也不看福莱一眼,总督大人直接就朝着前院而去。
到了前院,发现陆训已经在那儿等着了,显然是有事禀报的样子。两个人进了书房,坐在书房的桌案后,听着站在前方的陆训的汇报。
是谢安她们在寻天楼的事情。
听着陆训的话,周敬尧方才还烦躁的心情变得复杂。好长时间了,除了上次母亲提起,他竟然又从旁人的嘴里听到了有关谢望的事。秋月?谢安?竟然是七年前的那个孩子吗?
周敬尧内心升起一股荒谬的感觉。
不怪他,七年前的谢安从王家村出来的时候,分明是一个头发干枯的白皮瘦猴儿,哪里是如今这般,这般不识好歹的样子!
想到这里,周敬尧坐在圈椅上不禁冷哼一声。他知道谢安不是谢望亲生的女儿,七年前,即使不知道事情真相如何,看到与谢望相关的人他都不自觉地愤怒。如今,并州为官多年,他倒也不会随意迁怒了。
寻天楼的日子是枯燥无味的,至少在陆训这等过来人的眼里是,他只捡了几件重要的事情说,一是谢安的身份,二是谢安同苏巧敏和左剑的关系,三是谢安在楼里地表现。
这样地身份,换做旁人得了总督大人昨晚的话,还不知要多么地高兴。只有她谢安,竟然视他如洪水猛兽一般。
还有,苏巧敏他知道,就是冬雪了。左剑?左剑是何人?怎的还可以与两个女子扯上了关系。
周敬尧得了消息,脑中一时闪过许多想法。还有政务要忙,吩咐了陆训任务,叫他先退下,饶是刚被气到,昨晚又未曾睡好,总督大人还得强迫自己先解决了手上的事情。
并州这么大,每日里总有些事情要经他命令吩咐下去。
眼看着到了晚膳的时间,思前想后,周敬尧还是准备回聚风院去。本就是他的院子,他倒是要看一下,秋月就当他的婢女会怎么样!
而另一边,经历了早上,谢安的心情却是轻松的。她知道,自己的拒绝有效了,周敬尧既然与往常一般无二,那就证明他不懈去强迫一个属下,强迫一个婢女,他有着权势的力量,却也有着自己从小顺风顺水,无人拒绝的骄傲。
于是,给了苏巧敏和夏荷一个安心的眼神,三个人又恢复了以往。
这让周敬尧踏进院子的时候,恍惚还以为昨晚的一切是他的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