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奥利维亚获得魔法部实习岗位后的第二个周六，她临时居住的单身公寓迎来了第一个客人。
斯内普前几天回到霍格沃茨开始了当助教日子，趁着现在新学期还没开始，他帮助麦格教授写完给一年级新生的入学通知书便有了空余时间，从霍格莫德为奥利维亚带来了黄油啤酒。
两人在黑色的毛绒地毯上席地而坐，就着黄油啤酒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自己近期的情况。
“新工作目前为止还顺利？”
“托他的福，目前为止还不错。就是有个恼人的上司，部门里的其他员工都习惯性捧他的臭脚，跟着他一块挤兑我、脑子一抽全把工作丢给我干。”
奥利维亚抿了口黄油啤酒上还没化掉的泡沫，翻了个白眼，耳垂上挂着的贝壳形蛋白石耳环来回晃了几下，话语中毫不掩饰自己已经压抑两周的情绪：
“在那老头手下工作可比以前埋伏的日子困难多了，实习员工就是好欺负，被他那臭烘烘的口水溅一脸还得强撑着赔笑脸。”
“……你打算坚持多久？”
前后认识几十年，说斯内普不知道奥利维亚的大小姐脾气，那是不可能的。
自从魔药锦标赛后，虽然詹姆和西里斯有时依旧会把斯内普称之为“鼻涕精”，但他们也不再对他冷嘲热讽，反倒是在本人面前表现出了与以往截然相反的尊重。
“至少也得坚持到十一月，他希望我这么做，他想把那老头推下台很久了，但那时如果我还是实习员工，就不能和他们竞争那老头现在的职位了。”
“嗯。”
“话说回来，詹姆他们有给你写信吗？来询问我的近况？他们应该知道你和我会有联系。”
“没有，不过夏普倒是给我邮了很多，”斯内普摇摇头，随即又补充了句，“他们写信找了夏普……愚蠢的做法。她能知道什么？然后夏普又找上了我，我告诉她我和你也没有联系，那姑娘应该会如实转告波特和你弟弟的。”
斯内普嘴角微翘，像是在幸灾乐祸，举着杯子的手指轻敲着桌沿。
“听说你给你弟弟他们留了字条，幸亏你这么做了，不然波特分分钟会冲进魔法部要求查找你的踪丝。”
“没用，那个人在魔法部里早就安排不少眼线了，我前些天在麻瓜城区又是使用不可饶恕咒、又是杀了人，也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你前几天……？”
奥利维亚喝了口冰凉的黄油啤酒，看着斯内普疑惑的样子。
“你当年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当食死徒的，做什么工作都要先有一个面试嘛。所以我怀疑在我们俩之前，霍格沃茨里可能早就已经有学生成为他的小跟班了。”
“呵，佩迪鲁？”
斯内普嗤笑了声，“大家不都知道吗？你刚开始还说你一年级的时候打算感化那家伙，现在怎么变卦了？”
“哦——那只是权宜之计，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奥利维亚不耐烦地挥了下手臂，“我一年级的时候是有过那方面的想法，然后试着试着却发现，我和彼得·佩迪鲁的交流实在深入不到哪里去。”
“你说，莱姆斯那么好一个人，这你也认同吧，他的性格是那么的好！都没办法让佩迪鲁迷途知返！我这双手沾满鲜血的一个人何德何能成功啊。”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端起杯子猛灌了口，似乎连带将胸腔里积蓄已久的火气一股脑儿地喷洒出来。
斯内普挑了挑眉，“看来新工作的确给你带来了很多压力。”
“你说的很对。自从上次在卢修斯和纳西莎的婚礼上和那个人打了交道，到现在又成了食死徒，我一个人在这里想了很多事。”
她双手向后撑地，开始打量着这个暂时居住地，“我有些新想法，西弗勒斯。”
“你在职场上受到欺压，所以现在开始欺压我、把不想完成的工作扔给我了？”
“被你发现了。你或许应该在新学年抽空找一下斯拉格霍恩教授，他之前也是那个人的指导老师吧？为什么没有像其他的纯血统们一起来见他一面呢？他的这位学生明明可以给他带来更大的荣耀，他为什么不愿意出现呢？”
斯内普静静地凝视着她，没有立刻搭话。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心虚。”
“有一定的可能性，这就需要你去了解一下了，斯内普教授。虽然你已经当上助教，但新学期他没准还会邀请你去鼻涕虫俱乐部呢。把握好机会。”
奥利维亚朝他举起了酒杯，就像是斯拉格霍恩教授每次说鼻涕虫俱乐部开场白时那样笑得眯起眼睛。
斯内普皱起眉头，显然对此并无兴趣，甚至有些嫌弃。不过最终他还是和奥利维亚碰了碰杯子，喝光了瓶中剩下的酒液。
“你是什么时候加入食死徒的？邓布利多教授知道了吗？”她接着问。
“就是前两天，我送第一批狼毒药剂给他过目的时候——我特意把那些药剂做得粗糙了些，和市面上的商品不一样。他应该没有起疑，对那些药剂还挺满意的，于是立刻就把我发展成了食死徒。我返回霍格沃兹的第一天就告诉邓布利多教授了。”
“他还真够快的……”奥利维亚咂摸着舌尖，啧啧了几声，“照这样的进度发展下去，明年这场战役是一定得打响了。”
“……”
斯内普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冒出来了一句话，“你就这么坦然接受了？”
奥利维亚怔了怔，眨巴了下漂亮的黑色眼眸，露出一副茫然的表情，“接受什么？打仗？原来还是有点顾虑的，杀了一个麻瓜以后想清楚了。你不会还没准备好吧？怎么？谈恋爱以后就怕了吗？”
斯内普没理睬她的讥讽，默不作声地抿紧嘴唇。
“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西弗勒斯，只是你的感觉可能没有我的强烈。如果我的牺牲可以换来詹姆、西里斯、雷古勒斯的平安，我不介意用我的命去换他们的命——”
斯内普沉吟了一瞬，抬起眼皮扫了她一眼，低声说道：
“我今天来找你喝酒不是来听你告别的，而且你说的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如果秘密暴露，你当然首当其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