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挺好,斯莱特林又要多两个纯血统了,”纳西莎隔着卢修斯对奥利维亚说道,她已经认定了接下来西里斯一定也会被分入斯莱特林。
奥利维亚只是笑笑,一句话也没有说。
“西里斯·布莱克。”
她目视着自己的弟弟走上前去,藏在桌子下的手不由得捏紧长袍的衣角,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
台下的学生们都认为他一定也会被分入斯莱特林,可奥利维亚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周围的那些学生们会发出疑惑的感叹,会用奇怪的目光投向西里斯,正如她当年所做的那样。
分院帽却没有给她进行心理建设的时间。
“格兰芬多!”
“等等……什么?”纳西莎的笑容僵在脸上,她伸手拉了拉卢修斯的袖口,“卢修斯,我听错了吗?刚刚分院帽喊的是格兰芬多?”
“我也听到了格兰芬多。”
“这怎么可能……”
尽管对这个结果感到震惊,良好的家教还是使纳西莎没有将明显的错愕展示在脸上。
她转头注意奥利维亚的神情,却看到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理应出现的惊讶,只是对着西里斯投来的视线轻轻地点了点头。
餐厅里变得安静下来,似乎所有人都忘了要鼓掌,直到他摘下帽子才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西里斯似乎对此早有预料,等到他沉着一张脸走下台,坐在詹姆身边,人群也开始喧闹起来,仿佛纯血统的布莱克家族就只能够进入斯莱特林似的。
再加上布莱克家族的成员大多外貌出众、行事高调,如今看到他们中出了个怪咖,难免都有种墙倒众人推的感觉。
奥利维亚看到詹姆拍了拍西里斯的肩膀,心里才觉得好受了些。
这样的结果一定也会让西里斯觉得不好受,尽管他经常在上一世的她面前吐槽家里的各种家规有多么不人性,可是此时的他不过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
奥利维亚和纳西莎的开学宴都在被一种压抑的氛围的笼罩下度过,难以想象沃尔布加和奥赖恩得知他们的儿子被分入格兰芬多后会是怎样的情绪失控。
“奥莉,你跟我过来一下。”
卢修斯领着一年级新生们来到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等候在那里的纳西莎把她拉到一边坐下。
“这事……你打算瞒着叔叔和阿姨吗?”她的语气里是实打实的担忧。
奥利维亚摇了摇头,紧接着她看到坐在她旁边的纳西莎松了口气。
“那就好,我看你的表情还以为你准备瞒着他们呢,这不是什么好办法,奥莉,奥莱恩叔叔还没准可以成功,可是沃尔布加阿姨绝不是会被几句话就骗过去的。”
“这事太奇怪了,西里斯他一个布莱克怎么会被分到格兰芬多……”
“也许是因为他和我们都不一样吧。”
因为他永远会为了他的朋友两肋插刀、永远不会把家族强加于他的事情放在第一位、永远热衷于做一头桀骜不驯的雄狮,以及,永远学不会明哲保身……
那晚,奥利维亚许久睡不着,坐在窗前开始起草那封信,中间撕毁了好多版本,其中不乏有些是因为她实在看不下去自己稚嫩的字迹的结果。
这封信将会被寄到她的母亲沃尔布加·布莱克的手上,而她在重生之后还没有来得及去见过她的母亲。
凭借着残存的记忆,她记得她的母亲在这个时候应该是一个乐忠于管教子女、经常对他们灌输“纯血至上”的理念的女强人,她甚至弹劾了她的丈夫奥莱恩的家主地位。
不过后来,在西里斯进入了格兰芬多之后,一切都变了,他变得越来越叛逆,他们的母亲也变得越来越疯癫。开始对他们有失风度地大吼大叫,甚至会用不可饶恕咒来惩罚他们。
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不愿意再去多加回忆的。
窗外只剩下淹没在黑暗中的黑湖水,依旧在潜移默化中刺激着她的每一寸神经,似乎要将她拉扯到冰冷刺骨的湖底。
“奥利维亚,早点睡吧。”
她的室友从被窝里探出一个脑袋。
“来了。”
明天和西里斯聊过之后再写吧,她收拾完桌面,翻身上床,伸手拉了下床头的灯绳。
——
奥利维亚隔天起了个大早,结果快在全部学生都到齐的时候才见到同寝室的西里斯和詹姆两人走进餐厅,西里斯的头发也和詹姆一样乱蓬蓬的。
“早,奥莉。”
西里斯看起来精神状态特别好,似乎完全没有因为昨天晚上的分院结果而感到焦虑,他欣然接受了自己现在成为格兰芬多的现况,已经和同寝室的男生们打成了一片。
“早,奥利维亚,”詹姆也和她打招呼。
“早。”
十几分钟后,奥利维亚把西里斯叫到了楼梯口的一个墙角处,她把昨天最后写的那封信递给他。
“你看一下,如果我这么写可以吗?”
西里斯随意地端详了几眼上面的内容,“这感觉不太像你的口吻,你找了高年级学生帮你代写?不像是马尔福的,莫非是表姐的杰作?”
“怎么可能,我自己写的。”
“没看出来,”西里斯把信还给了她,“之前你写的信逻辑都乱七八糟的,这回怎么思路那么清晰?一般人没办法在短时间内进步那么大吧?”
“这不重要,”奥利维亚开始打马虎眼,“我是在问你我这样写的话有没有什么问题?你被分入格兰芬多的这件事,如果被母亲知道了,她绝不会轻而易举地放过你。”
“她可能不知道吗?”
“没有可能。”
“既然她早晚都会知道——那把我的事情写在第一行也没有关系,你随便写吧,反正你是我姐,你怎么写我都没意见。”
奥利维亚叹了口气,随即心里产生的是深深的无力感,伸手抱住了他,“很抱歉让你经历这些,西里斯。”
“你这两天真的有够奇怪的,这有什么好抱歉的,又不是你和分院帽说让它把我分到格兰芬多的,”西里斯皱起眉头,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