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那我还不如被关在这里,在这里被摄魂怪逼迫着一遍一遍想起他!”
画面一转,记忆中的她脸上逐渐展现的愠色随着记忆的涌现而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作为旁观者的她更加浓郁的悲恸。
这次的记忆没有声音,又或者说,只要看到画面就能脑补出西里斯当时的绝望。
她处在他的视角,看着他在那个戴着眼镜的年轻巫师的尸体前重重跪下。
她捂住自己的嘴,竭力压抑着哽咽。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幕,虽然早就对这一幕会给自己的带来的压抑和痛苦有所准备,但在真正面对这些景象后发现真正的事实有过之而无不及。
尤其是在她与那个宛如太阳一般热烈灿烂的男生真正有了交集过后,这种强烈的震撼更是让她无法控制情绪。
画面再转,他已越狱。
他的身形已经消瘦,裹着与他审美差距甚大的破烂衣服,在西弗勒斯和三个小家伙面前给了卢平一个巨大的拥抱。
他看向正用魔杖指着自己的教子,他的脸同他的父亲在记忆中重合,他的绿色眼眸遗传了他的母亲,身体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他的记忆停滞在最后神秘事务司一战跌入帷幕前,同样也是哈利·波特的脸,他再次、再次看到了詹姆。
这或许只是帷幕后的一切给他捏造出的幻想,但奥利维亚清楚地听见,哈利·波特撕心裂肺呐喊最终在西里斯的记忆中全部转为了清澈的少年音。
“你好,我是詹姆,詹姆·波特。”
“那又怎样,我们家也是纯血统,怎么不见得有你家那么多规矩?要是有谁再拿你进格兰芬多这件事笑话你,你就告诉我,我们俩一起把那人揍进医疗翼。”
“我告诉你,我可把你当朋友了啊!”
“西里斯,你就等着看我在比赛上为格兰芬多争光吧!”
“西里斯,我真的很喜欢莉莉,可是那鼻涕精也太烦人了吧,你能不能帮我啊?”
“尖头叉子……大脚板……听起来倒还挺不错的。”
“我的就业志愿填的是傲罗。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不填魁地奇运动员?没有为什么,作为好朋友总有权利帮自己兄弟达成拯救世界的小心愿吧。”
“大脚板,我年末打算结婚了,对,和莉莉。你给我支的招真不错,我求婚成功了!”
“大脚板,你来当哈利的教父吧?莉莉已经同意了。”
“我一直都很相信你。”
“没有为什么,因为你是西里斯。”
声音戛然而止,回忆就此结束。
这是他们的青春,一场永不结束的追逐,即使最后两败俱伤,即使鲜花凋零,依旧没能止息。
他们永远成为了霍格沃茨山间穿梭的一阵风和一个传说。
三人从冥想盆里抬起头,西里斯和奥利维亚同时望着对方通红的眼眶和脸颊上的泪痕,对上了他的眸子时,她瞬间明白他自己将他记忆中缺失的部分尽数找回。
“咳……”奥利维亚干咳一声,“你有什么疑惑吗?可以问我。”
“你一直知道这些?”西里斯从沉默中开口,表情变得有些怪异。
“差不多吧,我的确也有上辈子的记忆,不过,这种不符合常理的事情不太方便和别人说。”
“上辈子?这是你上辈子的记忆?请问那时我……”被冷落在一边的雷古勒斯紧皱眉头。
“你站错边,已经死了。”
西里斯毫不留情地揭露了这个残酷的事实,令雷古勒斯的表情立刻变得僵硬起来,“尸骨无存。”
“不过你干了一番大事,就是低调了些,导致你哥到死都不知道,他一直以为你是个送死的笨蛋,有现在这种反应也很正常,”奥利维亚拍了拍雷古勒斯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西里斯蹙紧了眉头。
“我想我需要点时间整理一下思路,我先回寝室了,等明天我们再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