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结束后,奎恩和凯勒跟着其他科多斯多瑞兹的学生们回到他们的船上去了,奥利维亚在礼堂门口遇上了低着头匆忙离开的克莱拉,连忙小跑几步,喊住了她:
“等等,克莱拉。”
黑发蓝眼的女孩停住脚步,扭过头来,她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是什么样的心情。
“嗯……要聊聊吗?还是说你不想谈及这些?”奥利维亚问道。
克莱拉抬起手揉了揉额角:“我……我其实没什么,没事,聊聊吧。”
她们就在礼堂外找了个角落,刚贴着墙壁着坐下,就看到夏普从礼堂的门里走了出来,他的视线扫了眼周围,最终落在她俩身上。
奥利维亚的心悬了起来,经验告诉她那绝不可能算得上是友善的目光。她掖着自己的长袍,紧张地朝他投去视线。一旁的克莱拉则低垂着脑袋,像只做错了事情的鸵鸟,逃避着他的目光。
十几秒后,奥利维亚与他对视了。
也许是注意到她的警觉,他的嘴角挑起一个不屑的笑,顷刻后收回了视线,走到两人的面前,先是打量了克莱拉一眼,然后将目光重新转向奥利维亚。
“你好,布莱克小姐,久仰你的大名。阿尔蒙德小姐从前些日子开始,常常会在学校里提起你,所以我原本非常期待这次的霍格沃茨之行。”
“初次见面,夏普教……”
奥利维亚的回复被他硬生生打断,她不动声色地抬起头,直视着他。
夏普的眼中带着几分不悦和轻蔑,语气也丝毫不饶人:“可是,作为血统最为纯粹的一支,我不得不说,你让我很失望,布莱克小姐。”
“莫非在这里,纯血统以与血统肮脏的人交友为荣吗?我相信你的父母一定也不愿意看到这些吧?嗯?这初次见到你和你那不成器的双胞胎弟弟的经历,可真够扫兴的。”
听完这些,克莱拉的脸色变得惨白。
夏普的话很直接,而且说话间充满了嘲讽,他的目光又扫过了奥利维亚,最后落到了克莱拉的脸上。
这是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蔑,就像看着两只无足轻重的蚂蚁。
“噗……”
奥利维亚忍不住轻笑出声,将捏紧的拳头藏在长袍的袖子中,她依旧是坐着,缓缓搁起腿,上下扫视了他几秒,始终没有说话。
那笑声很轻,却刺激到了夏普的神经,让他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你这是什么反应?”
“正常反应,每当我看到一些不知好歹的东西,总会想到‘狗仗人势’之类的词。”
奥利维亚微微扬起唇角。
这是明显的嘲弄。
她的语速并不快,但是每一句都让夏普难受,甚至恨不得撕碎她那张微笑着的漂亮脸蛋。
但他不能因为这小丫头的一句话就动气,夏普在心里告诉自己。想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怒火,冷冷地说:
“好,很好,布莱克小姐。你的教授们没有教过你,和教授说话要站起身吗?”
“首先,我现在一点都不好,和令人作呕的人交谈的确需要克服心理压力的勇气,真是抱歉,坐着能让我释放压力。其次,夏普先生,你不是我的教授,打算教我些什么?如何挑拨人际关系吗?”
“最后,我很喜欢你的说话方式——开门见山。那既然你已经介绍了我是‘血统最为纯粹的一支’,还让我站起身和你说话,你是怎么想的?还是说,你认为你身体里流的血能够与纯粹的布莱克的后裔相攀比?”
奥利维亚顿了顿。
“很高兴看到霍格沃茨的伙食能让你吃得这么满意,夏普先生。”
她用极为鄙夷的语气说出了一串话,脸上毫不露怯地依旧保持笑容,仿佛说的都是些客套话似的,将夏普的脸气得铁青。
这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竟敢用如此言辞嘲讽他!
“这就是你的态度吗,布莱克小姐?”夏普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他的鼻孔外翻,下巴有些过分用力了,“和一群血统低劣的杂种混迹在一起,这让你觉得很自豪吗?”
这就憋不住了吗?
奥利维亚的眉毛轻轻抖了抖,她抬起下巴,迎着他的视线:
“我的态度很明显,夏普先生,能当上科多斯多瑞兹说明您是个聪明人,不该这么愚蠢才是。如果您想要继续挑拨离间,那么很遗憾,请恕我不奉陪了。”
她有些乏了,说罢就站起身,往克莱拉身边靠近了些,握住她冰凉的手,示意她起身跟上。
“你……!”夏普显然不想就这么放过她们俩。
这回轮到奥利维亚打断他。
“只有除了血统一无是处的人才会过分在意血统,很可惜,你所认为的我引以为傲的血统并不属于你。”
她用同样尖酸刻薄的语调回敬道,不给夏普半点颜面。
“呵,好,很好。”
夏普怒极反笑,大概是顾虑奥利维亚的身份,他伸手猛然转变方向抓住了克莱拉的肩膀。
“放手,”克莱拉压抑着情绪喊到,或许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她的声音并不响。
“怎么?这就找到靠山了吗?克莱拉·夏普,别以为依旧冠着夏普的姓,就真把自己个任务了。你和你那个干了龌龊事的父亲一样!接触并染上了肮脏的血!”
克莱拉的瞳孔骤然缩紧。
夏普的话戳中了她的痛楚。
她不由攥紧了拳头,身体僵硬得不能动弹。
“奥利维亚!”
就在那时,一声厉喝突兀地从他们身后较远的地方传来,但距离詹姆跑到两人身边只过了不到三秒钟,他的身后跟着西里斯、莱姆斯还有彼得。
夏普斟酌片刻后还是先松开了掐在克莱拉肩膀上的手。
处理这种场面,詹姆还是有些紧张,却依旧在第一时间握住了奥利维亚靠近的手腕。奥利维亚侧过头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但险些忘记了脑海里刚蹦出来的新台词。
“哦,克莱拉,弗立维教授让我们来喊你过去。夏普教授,你找她还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