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备赛阶段,斯内普发挥了相当重要的作用,他不断地指出其余几人在配制魔药时操作存在的问题:
“搅拌的时候先是顺时针,后是逆时针——”
“你那么早把月长石粉加进去干什么?在晚两秒钟把你的坩埚从火焰上移开,它就要爆炸了!”
“该死,你放了多少混合剂进去?这样根本不够浓度!”
“你的速度慢到令人发指,而且还有好几次差点失误。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没看见温度计都快戳到你脸了吗?”
这些严厉的批评让其余几人感觉到压力倍增,早早过关的奥利维亚和西里斯各自抱着一本厚重的《魔药大全》坐在旁边看戏,心里暗暗为难逃苦海的詹姆捏了把汗。
詹姆心里自然是不服气的,但现实摆在眼前,即使他再怎么不愿承认,也必须接受这个事实——在斯内普配制魔药的能力面前,他确实太过于笨拙。
西里斯全程也没像平日里那样和斯内普争辩,这让他意识到西里斯在这方面也认可了斯内普,这让他觉得更沮丧了些。
奥利维亚和西里斯坐在一起,两人垂眸看书的模样十分相似,安静得像是完全没注意到周围的动静。
奥利维亚会偶尔抬头,赛前最后几天的她总显得心事重重,虽然她的视线并没有落在某处,却仿佛能穿透那层黑幕,直达目标的位置。
在她回过神时,詹姆恰巧也抬起了头,两人四目交接,片刻之后又默契地避开了对方的视线,嘴角却都在目光脱离时微微上扬。
莉莉的进度和詹姆差不了太多,不过相比之下,斯内普对自己的女朋友就要和善、有耐心得多。
在比赛前两天,四人的成品终于让斯内普点个头,勉强算是全部通过了测试。
“比赛的时候可没有倒掉重做的说法,如果操作出了任何差错,最重要一件事是继续依照正确步骤往下做,尽量把所有原本需要的材料用上,明白吗?”
这句话被斯内普特别提醒了两遍,他的表情严肃得让人无端生出紧张感。不知时不时将邓布利多教授的话听了进去,他总算是对几人有了队友间扶持的态度。
斯内普的这种改变,在奥利维亚看来很值得庆幸。
————
11月24日,星期日,大雨
奥利维亚对于在这样天气里依旧在户外比赛配制魔药很不理解,赛场是由魁地奇球场暂时改成的,比赛开始前他们会先在门厅等待。
二十个参赛者将同时进行比赛,魁地奇球场上设置的那些透明的“单人间”围着赛场最外圈排了一圈,只有那一小块地方是施了挡风挡雨咒的。
“幸亏不需要我们再根据风向改变占位,我当时第一时间就想到这点——一群人像麻瓜的向日葵一样转来转去,那画面别说有多奇怪了。”
西里斯站在奥利维亚身后,双手环胸,语气轻松得就像过会儿参加比赛的不是他。
奥利维亚没有理他,她正和身边的詹姆共看一本《魔药大全》,他修长的手指翻页飞快,连一丝停顿也没有,奥利维亚则专心致志地盯着书页,时不时皱眉思索一番。
西里斯撇撇嘴,低声嘟囔道:“这么看着……也就还行吧。”
临近比赛开始依旧在看书准备的人不在少数,科多斯多瑞兹的五人人手一本。队伍中的奎恩今天没再梳双马尾,她的金色头发随着清晨的风吹得凌乱飘散,整个人的气质都跟平时截然不同。
“参赛者们,请聚到我这里来。”
他们还是第一次单独见到尤金妮娜·詹肯斯,她今天依旧还是穿着魔法部的工作制服,佩戴着象征部长权利的徽章。
“人都到齐了吧?很好,我要向你们介绍一下接下来的比赛,接下来请你们每个人,从我这只袋子里抽走一张纸条,”她从制服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只黑色的布袋,上面印着魔法部的标识。
“我还记得当时我看到这只袋子后问詹姆的第一句话是——你觉得她用的牙刷会不会也印着魔法部的全称。”
西里斯悄悄对奥利维亚耳语。
“但愿你们俩的聊天当时没有被她听见,”她回答道。
“里面有红色和紫色两种颜色的卡片,红色是一号题,紫色是二号题,卡片上的题目内容直到你们入座后才会显示,上面也会有你们的席位编号,场地内红色紫色是间隔着坐的。比赛时间为两个小时,做完可提前举手要求验收。说实话,我认为时间可能会来不及,所以还请大家抓紧。”
二十个人先后抽取了卡片,奥利维亚、斯内普和莉莉抽中红色,詹姆和西里斯则抽中紫色。
“我们俩的席位是挨着的,”詹姆对比了自己和奥利维亚的卡片,笑着凑到她耳边,“但愿我们都能拿到高分。”
西里斯压低了声音不让别人听见,“你的难度不高,我上辈子抽的就是紫色——复生剂,话说你是不是在里面多搅了几下?你之前可是抽的红色,结果配制缓和剂的时候状况百出,被斯内普和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笑了好几个月。”
“没有啊,我跟在奥莉后面抽的。”
“可能是我和你们之前的队友拿的不一样吧,”奥利维亚若有所思地盯着手中代表缓和剂的红色卡片,“但愿我能顺利完成。”
“现在,请各位将魔杖交到我这来,”她又找出了一只更大的布袋,看着二十个参赛者将各自的魔杖放入,口头记着数。
“十八……十九……二十。很好,都齐了,”她扎紧口袋,“等到听到比赛准备的哨声响起,请你们依次来到赛场上。”
当赛场中的哨声响起,他们按照抽签的序列顺序排列好走入赛场。雨下得很大,打在他们身上湿漉漉的,但此刻谁都没有在乎这个。
他们只是屏息凝神地盯着场地上的桌椅,等待着比赛正式拉开帷幕。
雨点拍打在地面上的声音清晰而沉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水汽,观众席上渐渐坐满了,他们给自己施了防水防湿咒,伸长脖颈望向赛场,脸上露出或兴奋或期待的表情。
詹姆往奥利维亚的方向又靠了靠,“不冷?”他低声问道。
“还好,”奥利维亚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