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卡酒今天很开心,也想将这些天背台词的压力全部宣泄出去。
白季羡拿着一杯低度数的鸡尾酒,和查乐坐在吧台边闲聊,DJ台上陈卡酒和朴载玉配合默契。
前者在打碟,后者充当MC控场热气氛。
默契程度,显然不是第一次。
今天来到这里的人都是来自同一个音乐创作营,组织人是朴载玉的一个学长。
创作营是实名会员制,每一个会员都是来自世界各地有名的音乐人。
这个创作营相当于是一个不同国家的音乐文化交流集结地,也是一个认识同行的桥梁。
陈卡酒在朴载玉的关系下进的创作营,查乐因为陈卡酒认识的朴载玉。
今天都集中到这儿,主要是团建,只不过恰恰好的是,今天是陈卡酒的生日。
自带流量的艺人在这里根本不用做任何遮掩措施。
大家都在和自己熟悉的人聊天,根本没人注意你是不是艺人,多大的艺人。
“她就是那天站在你身边的贝斯手对吗?”
“你看了直播。”
查乐有些意外地看着白季羡,“才见过一眼就能认出来,小兄弟眼睛挺好使啊。”
查乐并不知道二人之间的渊源,说话时满是打趣。
白季羡摸了摸鼻尖,笑得有些尴尬:“就是感觉她贝斯玩得挺好的。”
这么一听,查乐瞬间化身为“酒吹”,“她可不止有贝斯玩得好,钢琴架子鼓也不在话下,她身上技能还挺多的,斜杠青年这个词懂吧。
他朝着台上的陈卡酒扬了扬下巴:“喏,那就是。”
白季羡眼神落在陈卡酒身上,台上的人耳机没有好好戴着,漏出一只白皙大小恰好的耳朵,嘴角一直勾着没有放下过,沉浸在音乐之中。
她有一双非常灵气的桃花眼,不动时冷艳媚人,稍加情绪便如冬日的暖阳,闪烁着令人心悸向往的曙光。
在DJ台上的她便是如此。
陈卡酒的酒量似乎很好,刚才喝了一整杯长岛冰茶,脸颊微红,但没有丝毫醉意,连微醺的程度都没有。
白季羡相信朴载玉看人的眼光,能和他玩在一起的人,相信不会是什么人品低下的坏人。
但他坚信自己的眼睛,那天在派出所的人就是她,难道那天是有什么误会吗?
一时间,白季羡对她产生了强大的好奇心。
查乐打量他看陈卡酒的眼神,嘴角勾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怎么,看起来好像对她很好奇?”
查乐一语点破白季羡的所思所想。
被人说破小心思,白季羡没有否认,说出自己的困惑:“前几天我办护照,在派出所见过她,感觉她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那没想到你们还挺有缘分的。”查乐惊讶世界那么大,这两人会遇到一起。
逮到一个话题,二人就这么顺着聊了下去。
“那天她倒了大霉,被人耍流氓,把人狠打了一顿,路人报警,就被派出所给一块儿带回去了。”
白季羡眸中闪过一丝意外,看着陈卡酒的黑眸多了几分愕然。
原来是因为遇见流氓了吗。
那她一个女孩刚斗流氓,还蛮有勇气的。
白季羡目光追向台上的女孩儿,微微怔楞:“那,她还挺能打的。”
不知怎么的,白季羡的脑海里忽然浮现一个画面,是她在派出所时那张嚣张的神态,以及她说话时的语气。
有勇气是真,但嚣张也是真的嚣张。
“我们认识四年了,她会打架这一点也很出乎我的意料。”说着,查乐颇为认同。
在查乐的认知里,陈卡酒的属性就和猫一样,都脆弱,都容易生病,虽然只是感冒发烧这些小病。
知道她进了派出所时,可把他吓得不轻。
陈卡酒和朴载玉玩累后就一起走下DJ台,刚才一直没有逮到机会盘问他。
察觉到一直黏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挪开后,她这才敢悄悄往一眼吧台方向。
坐在卡座的人寥寥无几。
朴载玉拿起一瓶啤酒,刚送到嘴边,听见身边的人说了句什么。
音乐音量太大,他没听清,放大了声量,问:“你说什么?”
陈卡酒无言抬手,四指折了两下,示意他低头。
朴载玉看见熟悉的动作,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头,方才还有些慵懒的眉眼变得警惕。
按照他对陈卡酒的了解,他很有可能要遭殃了。
陈卡酒眯了眯眼,轻松一跃,手臂环过朴载玉的脖颈,将他的脑袋夹在腋下,“过来吧你。”
“咳咳咳。”朴载玉咳嗽着被迫跟上,拍着她的小手臂求饶:“轻点儿轻点儿,有话好好说。”
陈卡酒将人松开,往沙发角落一推。
秀眉下方的清眸微沉,居高临下睥睨着他,故作凶狠:“好你个傻大个,我们快十年的交情,我怎么不知道你还认识白季羡,瞒得够深的啊。”
同是前NYC娱乐的练习生,他竟然认识公司已经出道的艺人。
一米八五的大高个瑟瑟发抖,眉眼一耷拉,尽显可怜相:
“小白哥毕竟是艺人,那时候你又是同公司的练习生,介绍你们认识万一被人知道说闲话,对你总归是不好的嘛。”
娱乐公司管理练习生有一套规章制度,练习生们都是男女分开练习。
青春期的男女荷尔蒙本就高涨,更何况容貌各个拔尖的练习生们。
艺人和练习生一旦传出什么不利公司的消息,尤其是谈恋爱这种大忌。
总要推一个人出来做牺牲品,任谁选择都不可能会拿白季羡这种势头正猛的艺人去堵枪口。
毫无疑问,公司第一个抛弃的便是练习生。
朴载玉没有刻意瞒着陈卡酒,解释:“后来你离开NYC,我以为你脱粉了,这不就没机会和你说嘛。”
谁知道她听个demo的反应这么大。
陈卡酒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