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头疼地看着陈卡酒的背影，“小武，你下去给她买点感冒药。”
“？”
陈卡酒回过身，猝不及防对上那双眼睛。
不知道怎么地，心里的委屈顷刻间就没了。
嘴硬回答他刚才的问题：“不唱，我不要面子哒。”
白季羡默默无言地看着她。
那道视线太过灼热，这回结巴的人反倒变成她了。
“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陈卡酒咽了咽嗓子。
白季羡忽然想起来陈卡酒离开公司的原因。
嗫嚅犹豫了一会儿：“你当初和公司吵架，是因为我吗？”
陈卡酒眸中有一刻闪过细碎的光，唇瓣张开又阖上。
她坐正身子，看着白季羡的桃花眼异常地坚定：“当然不是，我是因为嗓子有问题才离开的，你别多想。”
这句话真假参半，因此判断起来有些困难。
白季羡记得朴载玉提过，她声带受损的时间是在绯闻出来之前。
和她对视许久，像是看透了什么，嘴角漾开一抹温柔的笑。
女孩儿是个好强要面子的人，他选择“相信”她的话。
陈卡酒心中的忐忑见他信了，才慢慢恢复正常。
离开的原因不全是他，她不想让他有负担。
“你衣服上怎么会有血？”
陈卡酒寻着白季羡的眼神落在左肩上。
一块干涸的红斑在白色上十分显眼。
她有些不以为然，语气淡淡：“可能是刚才不小心沾上那王八蛋的血。”
那块血迹凝结成块没多久，经过氧化变成了深红，还未发黑，显然是刚沾上不久。
白季羡抓住她的胳膊肘，想要凑近些看清楚：“怎么可——”
话未说完就听见女孩儿抽了一口冷气，他吓得连忙放开。
两人这下都反应过来，伤口在她的身上。
车内暖气足，白季羡这时已经顾不上什么避不避嫌，“把外套脱了检查一下。”
这话要让去跑腿的武章听见，怕是得吐血。
陈卡酒脱下羽绒服，里面穿着一件驼色半高领毛衣，轻松就能将袖子拉至手臂，露出胳膊肘。
擦伤导致的一大片青紫附在白皙的肌肤身上，一浅一深形成鲜明对比极其刺眼。
陈卡酒被吓了一跳，心想可能是刚才太激动，撞倒装饰画弄伤的，所以并没有注意到。
声线平缓：“没事儿，回去擦点药就行了。”
白季羡阖着眼长吸一口气，彻底服气：
“大姐诶，伤的这么重，你一点都感觉不到吗？”
陈卡酒：“？”
前排的隐形人内心忍不住吐槽。
他管人家小美女叫什么？大姐？
这是什么直男发言。
许是白季羡刚才抓的那一下，导致局部凝着血块位置再次渗出鲜红。
武章离开将近有十几分钟还没回来，白季羡拿起手机拨通电话。
那边没接。
他脱下西装，从位置后边拿出一间长款黑色羽绒服套上，帽子和口罩皆没落下。
“你干嘛？”
白季羡压了压帽檐：“穿好衣服，你的伤口必须马上处理。”
陈卡酒听明白他的意思，慌忙地看了眼窗外。
车停着的位置处于魔都的文化时尚地标。
今天是跨年夜，大都市的节日总是不缺热闹的。
“你认真的？”陈卡酒真挚发问，“你知道外面现在有多少人吗？我自己回去随便上点药就行了。”
白季羡直视她：“你家里有药？”
陈卡酒眼睛眨也不眨：“还真有。”
“那你自己一个人怎么包扎？”
陈卡酒：“……”
她无法反驳。
“走吧。”
白季羡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就像那天在南市她叫他上车那样。
将近凌晨，街道上满是浓郁迎新的欢乐气氛。
往回走的武章和二人完美错过。
药店寂寥无人，只剩两个看店的药师。
两个外形气质出众的人光临药店，一下便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力。
一位年纪较大的药师询问他们需要什么药。
坐着看跨年晚会的年轻药师闻声抬头，眼睛先是被陈卡酒吸引，随后被她身边裹得严实的白季羡抓住视线。
白季羡刚要张嘴，被陈卡酒轻拍了一下手臂阻止。
她扬着笑容：“需要碘伏和一些治疗外伤的药，麻烦您了。”
说完，嘴角未垂，眼含警告看了眼白季羡，后者默默低下头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