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变得清明些许,在他的眼神鼓舞下,陈卡酒真就萌生上去的心。
她的脚步不听大脑使唤,脚踩上台那一刻,脑子才清醒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泡面头主唱小声问了她想要唱什么,说可以给她伴奏。
陈卡酒捏着话筒,心跳极快,手心开始冒出细密的汗水,眼神无措地寻找台下的男人。
白季羡立身站在不远处,他信步走来,用他蹩脚的英文向一名吉他手借来一把吉他。
白季羡在身边,给了陈卡酒很大的勇气,她心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白季羡听到她要唱《你好,陌生人》,身体一怔。
那是他的歌。
因为初识他的那个雨夜,这首歌一直在陈卡酒的歌单中存放了很久。
她收紧捏着话筒的手,闭上眼睛沉下心。
平静中充满力量的声线开口便惊艳了在场的所有观众。
“晨风会带走备受折磨的时光。”
除了白季羡和唱歌的人,没人知道这句中文是什么意思。
有人跟着旋律小声哼唱,也有不少人举起手机录像。
乐队主唱眼前一亮,这个女生的嗓音里有故事,拥有听众共情的能力,唱功也十分优秀。
似一颗在困顿和磨砺中蓄满力量的野草,又似飞向大火的飞蛾,有爆发也有隐忍。
白季羡清醒的感知到,她声音里的矛盾和冲突感。
这首歌的含义大致是世界熙熙攘攘,只有接受离散的遗憾才好走接下来的路。
他诠释这首歌时,像是开解迷茫的人,而陈卡酒的演绎,她便是那个迷茫的人。
和歌曲本身想要表达温和感化,有着很大的差别。
虽是翻唱,但她的演唱满足了所有人的画面构想。
陈卡酒天生是做歌手的料。
因此白季羡更疑惑了,这样的嗓子,他当时怎么会看不上。
白季羡按住琴弦,四周安静了好一瞬,陈卡酒心中忐忑不止,片刻间掌声如雷鸣。
陈卡酒这才如释重负笑开。
即便台下的听众听不懂中文,她的歌声也能令他国友人共情。
白季羡看着台上星眸熠熠的女孩儿,心中自豪感油然而生。
他就知道,她一定可以的。
乐队暂停演出,休息间泡面头主唱邀请他们一块儿吃烧烤。
盛情难却,加上白季羡这个社牛在,陈卡酒也只好陪着一块儿坐下。
遇上言语交流障碍时,他的肢体语言丰富,和几个外国人聊得飞起。
这个乐队是斐济小有名气的明星乐队,听闻白季羡是艺人很是惊讶,又问陈卡酒是什么职业。
不等陈卡酒介绍,白季羡脱口而出,"she is a good music producer."
陈卡酒的瞳仁清晰地印着白季羡的身影,脑袋嗡嗡的。
白季羡侧目问她:“唱作人怎么说。”
陈卡酒呆呆地,乖乖翻译:“singer songwriter.”
"a excellent singer songwriter."
他说她是一名优秀的唱作人。
白季羡在自己的音乐事业上一向吹毛求疵,能在他这听到这些话,可以说是得到他很大的肯定。
陈卡酒震惊不已。
乐队的几个成员赞赏的眼神齐齐向她看去,还边点着头夸赞她刚才的歌声。
陈卡酒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白季羡见她害羞,低头含笑。
朴载玉总和他说陈卡酒性格像个男人一样大大咧咧,在他看来倒是不太一样,明明就是一个很容易害羞的姑娘嘛。
大家闲聊间还喝了好些酒,白季羡酒量明明不怎么样,还来者不拒,一晚上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进肚。
好在,几个主唱点的都是一些酒精度不怎么高的酒。
回去的路上,陈卡酒的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起来。
白季羡见她心情好,心里也跟着开心。
陈卡酒走了好几步,后边的人还没跟上。
她回过头,数米之外的白季羡背后是灯火阑珊,那一刻四目相对。
海风微凉,棕榈树林树影错综交杂,树叶的悉索声形成好听的白噪音。
白季羡似乎说了些什么被海风带走。
陈卡酒没听清,扬声:“你说什么?”
他身形摇晃了一下,说:“我说,陈卡酒,你还难过吗?”
陈卡酒眸光微微一动,手指微蜷。
原来他刚才一直有在关注她的情绪。
她悸动的心活跃异常,不停颤动的睫毛已经出卖了她,她想起穆盼在酒店和她说的话。
这一刻她清楚的明白自己对他的感情,她至始至终都是喜欢白季羡的。
因为是自己在乎的人,所以在乎他对自己的看法,在乎他对自己说过的话。
以至于听到他评判自己的那些话,她还曾怨恨过他,为什么就连他,也在否认她的那些人之中。
今天她释然了,不仅是因为他,还有刚才的每一位听众,每一个掌声。
陈卡酒踩着细软的海沙迈步走向他,短短几米,就要好像当年决定成为练习生,走向他的那一段路。
白季羡眸光柔和,看着她向自己走近每一步。
陈卡酒走到他面前,一步之遥的距离停下。
她轻抬下巴,眼神一点点地描摹着他的五官,最后被深邃的黑眸吸引,与他对视。
这一次她好像已经走进了他的世界,只需要她抬手就能触碰到他。
陈卡酒眸光闪烁着,“你明天酒醒,还会记得今天的事吗?”
白季羡薄唇微张,见陈卡酒眼尾猩红,眼神懵懂望着她不作声。
这几天在海边,让他原本光洁白皙的皮肤变成淡淡的麦色,褪去清秀,更显性感和成熟。
陈卡酒咽了咽喉咙,白季羡和她的相处模式,再对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