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鸢尾花香掺杂着酒精味儿萦绕在鼻尖,热源替她挡住风,没等她睁眼,唇上一热。
陈卡酒眉头动了动,眼镜被人摘下时,她就已经没了睡意,意识到什么后,她脑子陷入了一片空白之中,动都不敢动一下。
白季羡毫无预兆的吻让她震惊无比,晚风毫无疑问是轻柔的,却在她心中掀起汹涌澎湃的海浪,不断击打着海岸。
她感觉自己露在空气外的肌肤,迅速染上了烫意。
轻轻覆上来的唇离开的瞬间,陈卡酒理智全无。
她睁眼,几乎是他离开的同时,将他拉回来,贴上男人偷袭她的唇,
唇瓣碾转,西瓜的甜香和彼此的体香纠缠着。
呼吸交换间,陈卡酒抵在男人胸膛上的手,清晰地感知到他胸膛皮下有劲的心跳。
欲望在攀升,陈卡酒心跳频率不比白季羡的慢,她没有恋爱经验,没了摄影机,她忘了如何接吻,慢慢地主动权移交到白季羡手上。
白季羡修长的手指抬起她光洁的下巴,温柔的舔舐被一点点加深,酒精和西瓜的清香融合到一起。
他沉溺于她的吻之中,搂着她腰部的手慢慢收紧,身体零距离贴近。
陈卡酒窝在白季羡的怀里,他身上的鸢尾花香包裹着她,暧昧的水渍声在寂静的夜晚难以忽视。
她忽然觉得自己醉了,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梦得好不真实。
在氧气耗尽时,白季羡离开了陈卡酒的唇,那双黑亮的眼睛盛满了柔软的爱意,里面印着一个她。
他克制怜惜地蹭了蹭她微红的眼尾。
陈卡酒胸膛起伏着,心境还没能恢复平静,眼里也只有这个激起心中万丈波澜的男人。
“等我,再等等。”
他阖上了眼倒在陈卡酒身上,沙哑的声音带着央求,不断重复呢喃着等待。
陈卡酒抱着微沉的脑袋,眼珠晃动地看着夜空,他的低语让她觉得酸涩。
这句话是和她说的,还是别人呢。
陈卡酒怕了,怕又是自己的自作多情,让自己陷入无谓情伤。
一时的冲动让她得到短暂虚假的甜蜜,她的不甘只能自己消化。
她从来都不是镜头前的爽朗模样,她也永远不会成为白季羡喜欢的阳光模样。
实际上的她就如刘艳说的那样,真正的她冷血无情。
如果不是,她怎么会说出“她就算是死了、臭了也不关她的事”这种话,那可是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亲奶奶啊。
如果不是,她又怎么能轻易放弃一段一起训练一起长大的友情,说放弃就放弃,真的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离开一个人,把一个人赶出自己的世界,是她最擅长的事。
陈卡酒将白季羡安放好,拿来薄毯子和蚊香,这一晚,她彻夜没睡,没有离开白季羡半步,守了他一晚。
既然注定没有结果,又何必纠缠,她喜欢他,但很早以前就不想喜欢了。
就像她曾经无比厌恶恐惧夕阳那样,她总会克服,与其逃避不如面对。
***
天光大亮,起得最早的刘军瞧见院子里的白季羡,大早上就受到了惊吓。
“唷,怎么在这儿睡了一整晚呐。”
白季羡被人唤醒,捂着疼痛难忍的脑袋还没完全清醒,乖乖喊了声:“舅舅。”
刘军捏了把毯子,薄厚适中的毯子夏天盖着正好,随即脸色好了些。
“小酒这孩子,都说了别熬这么晚,怎么回房没把你带回去,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啊。”
白季羡看了看盖在身上的抱毯,和边上燃尽成灰的蚊香,脑海里的回忆放电影似的,开了倍速播放。
攥着被子的手蓦然一紧,白季羡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他昨晚都做了些什么。
“舅舅,大夏天的,你害怕他感冒了不成。”
白季羡倏然抬头,看向落地窗环胸抱臂的陈卡酒。
她眼神淡淡看向他,像以往一样。
他的视线紧紧贴在她身上,似观察似探究。
他的声音不自觉带了颤,“谢谢你的被子”
“什么被子?”陈卡酒皱眉:“我昨晚叫你回去你非要吹风,你不走我就回去睡了。”
白季羡深邃好看的眉眼染上疑惑:“那这被子。”
他仍看着陈卡酒,想要在她的表情中捕捉到什么,可是很遗憾,什么都没有,只剩坦然。
“啊,是我,我昨晚下来找充电宝,正好看见你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只好给你盖张被子任由你睡了,白老师你不会怪我吧。”
说话的是最让人意想不到的简柔。
白季羡小幅度地摇头,不禁陷入了沉思。
所以说,昨晚只是一个梦是吗?
在白季羡看不见的角落,陈卡酒的指甲在掌心留下甲印,直到谎言骗过了他,她才悄悄送出一口气。
陈卡酒和简柔吃了早餐才出发。
白季羡收拾好自己下楼,陈卡酒还没走,他坐在陈卡酒对面,对面的人黑眼圈好像比昨天又重了些。
陈卡酒低头喝着豆浆,头顶是对面人炙热的眼神,维持的冷静面具就要脱落了。
她无声叹了口气,抬眼:“吃啊,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白季羡默默看着她,旋即摇了摇头。
“酒儿姐。”
简柔坐在身边,忽然叫住陈卡酒,脸上凝着沉重。
陈卡酒接过简柔的电话,走到院子外。
是简雅的电话,她进出医院被狗仔拍到,对面出了高价格。
“这次的价格高到离谱,买不买?”
狗仔拍到陈卡酒家人的正脸,认准了她不想泄露家人的信息,所以敢把价钱抬到天价。
“给他们,照片一张都不能流出去。”
陈卡酒无奈,这个大闷亏,她怎么着都只能吃下。
老太太推着老头在外头散步回来时,几个年轻的已经解决了早饭。
白季羡今天就要离开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