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特地上网查了她最近的消息。
他知道她今时今日这么有出息,他很吃惊,陈景桉告诉他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陈景桉在和他开玩笑。
简柔不知道所以然,十分乖巧听话地接过花束。
在见到陈卡酒扔花暴怒那一瞬,她怀里的花束犹如烫手山芋。
陈卡酒背对着三人,看着垃圾桶里的花束喘着气。
陈景桉走到简柔身边,说话很是客气礼貌:“你好,能给我爸和我姐腾出点时间吗?”
刚刚给陈卡酒做采访的主持人和摄影师听见这边有声响,正好看见陈卡酒压抑怒气一幕。
而她旁边,有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主持人快速地拍了好几下摄影师:“有料,快点快点。”
主持人不在乎陈卡酒是什么样的人,圈子里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艺人太多太多。
花不是她买的,祝贺也是公司的意思,她也不在乎花会被陈卡酒怎么处理。
陈大海哑着嗓子,“小敏,我是爸爸啊。”
周艳玲私下见陈卡酒的事,他知道了,他假死的事,她也知道了。
陈卡酒红着眼尾转过身,一分钟前还是清润的眼,此刻布满红血丝。
她指尖发颤:“你们一家人就不肯放过我是吗?”
陈大海脚步有些沉重。
他人已经步入中年,因为小女儿突生重病,短短几个月,现在像是老了十几岁。
在陈卡酒印象里,他很高很高,影子能将她整个人拢住。
而今的他脊背有些佝偻,她长高的同时,他也在变矮。
明明她现在的武力值远比陈大海高,哪怕她不穿高跟鞋也能与他平视。
可她见到他的第一反应还是恐惧。
“小敏,你别这样。”
陈卡酒眼眶发热,是眼泪凝聚的预兆,但始终没有眼泪流出。
她知道陈大海来找她的目的。
那天警告过周艳玲后,她猜想或许有一天陈大海也会求到她面前来。
但很快就被她推倒了这个猜想。
陈大海为人大男子主义,她和他一样,都是死要名字的人。
他曾经那么的看不起她和刘艳,高高在上的他又怎么可能会来求她呢。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来了。
有些寒凉的风吹过,陈卡酒身形晃了晃。
陈大海央求地握住陈卡酒的手:“小敏,肝可以再生,不会伤害到你的身体的,人命关天,仇恨我们先放到一边好不好,你可以恨爸爸,但那是你的妹妹啊,她是无辜的。”
陈卡酒定定站着,没有不甩开,像是认命了:“是不是我答应你做配型,你才会放过我。”
“只要你救她,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
“好,我答应你。”
她眼睛无神,缓缓迎上陈大海的眼睛,“你生我一场,事情过后,无论配型是否合适,我们之间再无任何关系。”
得到答应,陈大海松了一口气,握着陈卡酒的手也松了几分。
陈卡酒轻松就能挣脱他的手。
看着她走开,陈大海没有再说一个字。
陈卡酒心口酸涩不止,她停下了脚步。
声音划破空气:“倘若今天你的小女儿没有生病,你是不是根本想不起还有我这个女儿。”
陈大海一怔,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她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答案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即便如此,陈卡酒还是自虐般说出了这句话。
她小时候吐奶,被蚂蚁噬咬,刘艳让他去帮忙买药都不肯。
她在他的推搡下磕破头,他看见满地的血都无动于衷,甚至是无动于衷。
陈卡酒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女儿,陈大海能为他的小女儿做到这种地步。
她坐回车上没多久,简雅两姑侄很快跟着回来,可能是瞧见陈大海找到陈景桉了。
简柔观察着陈卡酒的脸色,她还抱着那束花,她不敢替她处理。
怯懦懦地问:“酒儿姐,这花还要吗?”
陈卡酒眼神落在花束上许久。
她摊手,简柔有眼力见,立马递上。
白季羡结束采访,刚到停车场,瞧见简柔抱着花小跑上车。
升降高杆灯照明了整个停车场。
她的头发披在肩后,身上的黑色长裙很有气质,她抿着浅浅的笑,垂眸看着怀里的栀子花。
画面很美,但她的四周盈满了一种透明的破碎感,孤寂得让人觉得心痛。
白色栀子花纯净无暇。
陈卡酒抚摸着花瓣,鼻尖轻轻一吸,香味便扑鼻而来,那味道浓郁但不腻。
上一秒还轻抚花瓣的手,下一秒便被她张开五指,□□出花汁。
她笑容不变,看着花瓣被她揉烂,汁液顺着她的指缝滑落。
真是娇弱啊。
陈卡酒将花塞回简柔手上,毫不留恋:“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