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在手臂上,涣散的眼神盯着酒杯,见到熟人才恢复些清明。
边上的朴载玉早已醉倒。
花木现在假装无事发生也已经来不急了,她嘴角上扯,“呵呵,小白也在啊。”
她现在改见面地点还来得及吗?
“花姐。”
花木嘴角僵硬。
嗯,来不及了。
白季羡增的一下站起身,速度之快让他身形晃了晃。
花木好心想要扶他,还没等碰到,白季羡灵敏一躲,一只手撑在高脚椅上。
陈卡酒和他隔空相望,一时说不出话来。
花木忙解释:“声明一下,约你出来前我并不知道他在。”
这种场面,任谁看都会怀疑是不是她故意的。
白季羡的脸被酒熏得泛红。
陈卡酒瞅了眼醉倒的朴载玉。
白季羡酒量向来不好。
她很有理由怀疑他现在也清醒不到哪儿去。
想到这,陈卡酒不动声色地松开蜷缩的指节。
花木征求意见似地开口:“要不我们换个地方,我找人送他们回去。”
陈卡酒无言看了一眼两个醉醺醺的男人,半晌才松口:“看他们的状态,你看着像是能问出住址吗?”
朴载玉倒是可以直接送到酒店去,可白季羡却不适合。
陈卡酒摊手到他面前:“手机。”
对面的人看着她不言一语,只是用着将近痴迷的眼神望着她。
陈卡酒只当他醉了,思忖两秒,没有顾及男女有别,直接上手摸寻他的衣服口袋。
手机没电了。
花木知道她想什么,没等她问,便伸手过来:“给我吧,我去给他充电。”
白季羡看着陈卡酒,不说话,也不动。
等花木走远,陈卡酒转身想问调酒师要杯水,白季羡却误以为她转身是想离开。
他抓住陈卡酒的手腕,力气之大让陈卡酒有种错觉,他好像并没有醉。
她回过身,见他身形没有晃一下,站得十分端正,再往上看他眼眸微润,脸颊透红。
在灯光有些昏暗的环境下,他几乎一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酒品好,醉酒也不会发酒疯,倘若不是熟悉他的人,见到他醉酒也会以为他没醉。
若不是扑鼻而来的酒气,陈卡酒真的就要以为他现在是清醒的。
陈卡酒:“放手。”
白季羡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捏着那截白皙手腕。
两人面面相对,一瞬后,陈卡酒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看见白季羡执拗着不肯放开,陈卡酒无奈卸了口气:“你弄疼我了。”
白季羡蓦地放开手,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无措地看着她。
陈卡酒凝视着白季羡。
在台上他站得遥远,通过巨大屏幕看他虽仔细,但却远没有现在看得真切。
这几年不只是她变了,白季羡也变了不少,他以前对外看似顽皮搞笑,但实际真诚淡然。
而今看着气质更为内敛许多,不仅是气质,外在亦是,脸型轮廓清晰,肩膀更宽,有力的胳膊青筋突显,看着让人很有安全感。
开演唱会是一间极需要体力的事,他显然为了工作,这几年没少举铁。
陈卡酒要了杯温水坐在旁边,看见边上空杯中的盐渍橄榄,她目光讶异。
她心中困惑。
他在斐济曾喝过脏马天尼,当时他不喜的表情她现在仍记忆犹新。
这款酒酒精度数高不说,他既不喜欢怎么会点这款酒。
待人把水端上来,陈卡酒将水推到白季羡面前。
小声嘀咕:“酒量不好还敢喝这么多。”
白季羡看着像是喝醉了,可脑子清醒得很,很快就知道陈卡酒误以为他醉了。
白季羡的睫毛浓密,深沉的眼睛蕴含着克制。
陈卡酒抬眸就见他用一种好似委屈的眼神看着她,和今天在体育馆里的眼神并无二致。
花木止住脚步,隔着距离远远看着,不由得感叹:“好一双深情眼。”
“干嘛一直盯着我看,不认识了。”陈卡酒错开白季羡的眼神。
她说话不自然,自顾自说着:“算了,你现在估计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陈卡酒没有起身离开,合上嘴巴不再说话,只是安静坐着等花木回来。
反正他明天酒醒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陈卡酒身体一顿,不敢相信地说道:“你没醉。”
知道白季羡没醉,她不知道怎么地就变得坐立不安起来。
她气急败坏,变得有些不讲道理:“你明明知道我以为你醉了,为什么不澄清。”
白季羡语气难过:“我没想骗你。”
陈卡酒指甲扣着手心,干笑:“看来酒量见长,这几年酒没少喝。”
她笑得尴尬,但尴尬的好像只有她一个。
陈卡酒知道这场“叙旧”是今天是避免不掉的。
她向调酒师要了一杯脏马天尼,浑浊的液体很快呈上。
小尴尬仅维持数秒,她提气坐直身子。
“你,嗓子好点了吗?”陈卡酒犹豫着开口。
“已经好很多了。”
白季羡眼底一亮,她知道他嗓子失声过。
边上趴着的朴载玉嘤咛了一声,搭在胳膊上的脑袋换了个方向。
白季羡很快明白她为什么会知道他嗓子失声过。
朴载玉就是个守不住嘴的,就好像刚才一样,他已经全盘托出他和陈卡酒叙旧时的具体聊天内容。
包括,她的那句不爱。
陈卡酒何尝不知道朴载玉的性格,自然知道白季羡眸光为什么会变得黯淡下来。
“你还会走吗?”
杯壁外凝着的水珠滑落,滴在陈卡酒手上,她微微一笑:“嗯。”
白季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