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走廊空无一人,屋外人群的喧闹声从狭窄的窗户挤了进来,明明外面平静无风,可屋内却有一缕微风吹过。
在此巡逻的守卫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来回踱步,却怎么也发现不了任何问题,最后迟疑半分,只能不住的劝说自己搞错了。
麻瓜们就是这样,他们总是对这样显而易见的事置之不理,就像变小的钥匙,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那是魔法,只会抱怨自己的钥匙又找不到了。
刚刚也不是错觉,的确有人从那里跑过,那正是希尔薇诺。
把人杀死并不难,难的是要把人全部打晕过去,更难的是那还是一群穷凶极恶的mafia。
不过托教授的慷慨解围,最后还是把所有人都顺利放倒,并且一人给了一个昏昏倒地以防万一。
现在是1992年,这个时候的科技还没那么发达,按照常规建筑构造,此时的监控还不能离监控室太远,那对母女一定也还留在这里。
而她就是要抢时间,希尔薇诺有了混淆咒和静音咒的帮助,此刻也没了顾虑,按照来之前搜集好的情报,快速搜查着这里所有可疑的房间。
希望那位女士能撑得久一点!
她希望这件事能完美解决,她想要把这件事完美解决,她一定要把这件事完美解决。
于是她粗暴的踹开每一扇门,祈祷他们就在门后,她希望能看到他们,无论他们是感激还是怨怼......只要还活着就好。
所以当她踹开下一道门,看见那位母亲颤抖着手,握着枪指着自己的女儿的时候,她立马抄起地上的碎木板,狠狠敲在了守卫的头上。
母亲立马跑过去紧紧抱住自己失而复得的珍宝,原本冰冷的枪管此刻却给予了她安全感,她谨慎的看着不远处的希尔薇诺,抱着女儿向角落挪去。
攻击、防守、闪避,希尔薇诺感觉自己像是被分成了两个人,一个人在这里凭借着本能,另一个在上空冷漠的注视。
尖锐的警笛声在屋外炸开,终于制服了最后一名mafia 后,希尔薇诺也忍不住靠着墙轻轻喘息。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又看了一眼那对母女,嘴唇微微蠕动,却又什么也没说,拾起地上的枪将那炸药启动器彻底毁掉后,转身离开了。
直到这一切都尘埃落定,希尔薇诺还有种不真实感,所以她也没反应过来斯内普刚刚在说什么。
她站在原地,有些呆愣的看着斯内普拿出魔杖指着她,在脸旁轻轻一挥,又泰然自若的收了回去。
希尔薇诺意识到了自己此刻的状态不太好,于是她提出要休息一会。他们在泰晤士河旁,希尔薇诺趴在栏杆上,斯内普也由着她。
伦敦的繁华不是夜晚所能掩盖的,倒不如说黑色幕布下伦敦的灯光显得更加的璀璨。
斯内普站在旁边看着她,这一天都处在兵荒马乱中,也发生了太多他从未预料过的事。从早上刚开始的银行抢劫到接下来在麻瓜的商场中逛街、营救人质、以及最后还需要他亲自去寻找麻瓜警察们的帮助,这一切都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回忆起他们拿到那章照片后,斯内普觉得自己今天似乎又认识了一个新的希尔薇诺。
斯内普感到好奇,希尔薇诺似乎对如何处理这样的事情非常有一套,从他被人塞入那张照片开始,检查指纹、快速搜集附近地图、建筑架构、可疑人物筛选、行为预测、方案制定......让人忍不住猜想,这样的事她经历过多少。
面对她的请求,和她那句反问,斯内普没办法拒绝。于是他接受了她的计划与提议,跟着她跑去找那个愚蠢的麻瓜。
明明决定了自己一点忙也不会帮,但看到她在办公室一点魔法都不用硬抗着那密密麻麻的子弹,明明她已经在暴怒的边缘但却仍然要克制自己不能杀死对方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而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希尔薇诺飞扬的裙摆下藏着的是尖锐的利器,宽大的外套下是今天在麻瓜社会见过许多次的枪,甚至那双短靴,在那侧边也装着刀片。
他在那一刻才清楚的认识到,她的的确确,接受过更为系统化,也更为危险的训练与规培。那不知名的校长,也的确是一个出色的教育家,竟然能将人培养到这个程度,而他的学生们,也钦佩着、服从着,即使他并不在此。
斯内普又重新看了一眼趴在栏杆上的希尔薇诺,她正出神的看着河对面,泰晤士河对面的繁华映入她的眼睛,如同点点星光映了进去。她的目光格外柔和,似乎是在怀念,又像是在追悼。
“真好啊。”她轻声感叹,微风拂过,水面上一片粼粼的波光。她此刻稍显狼狈,原本规规矩矩束起的长发此刻散了下来,她整个人笼罩在这边的黑暗,但眼睛却像是闪着光。
斯内普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情绪波动,他觉得这是个打探情报的好机会,正好他有了新的疑问,他需要谨慎的观察与试探,来确保希尔薇诺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无害。
“为什么要去找麻瓜警察们的帮忙?”斯内普也学着她的样子,但却是背靠着栏杆,看着身后的黑暗。
希尔薇诺眼帘微垂,视线随之下移,看着下方微微荡漾的河水,“你以为我会杀了他们?”
“这对你应该很容易,而且那些人......也算罪有应得。”
“但我没有这个资格,”她说,“在普通人的社会中有法律会对他们的罪行进行审判,我不认为我有这个资格去审判他人,尽管那的确是烂人。”
斯内普反问:“难道你没杀过人?我想没人会相信。”
“杀过啊,杀过很多很多人。”希尔薇诺的语气很轻,“但没办法,我接受规则的约束嘛,就像今天这种。我能想到十几种让他们永远消失还抓不到我的办法,这又怎么样呢?我接受规则,也维护规则,只是每个地方的规则并不相同罢了。”
希尔薇诺停顿了一下,“就像巫师和麻瓜的规则也完全不一样,你对麻瓜们用了魔法,站在巫师的角度来看,这没有问题,你是为了巫师的整体利益而做了这样的事;但对于麻瓜而言呢?你是异端、是另类、是无法理解也必须要消灭的存在——尽管某种程度上的确是在保护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