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陆瑶珂却已经记不太清了。
时间会带走一切,将过去的波澜抹平痕迹,甚至连他的样子,她都有些模糊了。
唯一清晰记得的是最后一次,他开口说话,将这玉石郑重交到她手中。
到现在,这玉石竟成了她身边仅剩的陪伴。
到了晚上,青竹才回了府。
“主子说了,你的人他已经安全带到,你只管做好自己该做的事,若是有了别的心思,你的人活不过明日!”
陆瑶珂没有讶异,淡淡点了点头。她原也没抱什么期望,不过是想寻机会支开青竹罢了。
祺儿他们既然已经到了兖州,三爷就定然会留着他们的命威胁她,不到最后一步,三爷不会轻易动他们的性命。
青竹交给她的药她也已经都用完了,齐荀瞧上去倒没什么异常,陆瑶珂心里觉得古怪,不过青竹都没说什么,她更不会主动去问。
她却不知道,青竹已经好几次瞧见齐荀力不从心的样子,心里早有了定数。
很快到了期限当日,陆瑶珂一夜没睡,乘马车到达西山时,她脚下不禁有些虚浮。
齐荀扶着她下车,她抬头望向山上,肃穆冷清,脚下忽然一个趔趄,倒在了齐荀怀里。
“小心。”齐荀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陆瑶珂强作镇定下了车,视线暗暗打量身侧之人。
前夜她寻了机会,提起今日来道观一事时,几乎没费什么功夫便让齐荀答应了。
那时她心里还有些忐忑,拿出准备了很久的说辞:“这段日子很感谢齐大人的照顾,但是一直住在你这里总归是不好的,等过了上元,我便要回京了。”
齐荀那时正拿着书卷在看,听到这话看也未曾看她一眼,只淡淡点了点头。
陆瑶珂咬住唇瓣,她没想到齐荀会是这个反应,两人这样不明不白地住在一起,她以为齐荀早把她当成攥在手中的玩物。
如今玩物要走了,他怎么反倒坐得这么安稳?
陆瑶珂心里一点点冷下去,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早前听说西山的道观上有一寺塔,上次去却没见着。离开之前我想再去一次。”
“......和你一起。”陆瑶珂掐着手心,又道,“以前曾和你约定过的,要一起登上寺塔看风光,没想到却是会在兖州实现了。”
陆瑶珂垂着眸子,殷红的唇瓣像是要滴出血。
她一向演技很好。齐荀面色微冷,淡淡放下书卷,神色如常地应下了她的要求。
陆瑶珂轻呼出口气,压着心底的紧张转身去了里间,齐荀静静看着她的背影,双眸一瞬翻涌起墨色的波涛。
既然她执意要去,他便陪她走着一遭,让她亲眼瞧瞧她的选择错得有多荒谬,自此她双翼皆断,再也无法从他身边逃走。
瑶瑶,我与你,至死方休。
二人很快到了道观入口。
齐荀当真如同约定的那般,吩咐庞庆等在道观外,孤身进了道观。
今日来道观的人不多,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冷清,陆瑶珂往下张望,山脚下的情形一览无余,却没瞧见不同寻常的马车。
她原本抱着期望的心渐渐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