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没把他得肺给拍出来。
“咳,娘......”贺骁幽怨地剜了他母亲一眼,幽幽道:“别拆我台啊......”
“切。”贺母冷哼一声,扭头又朝蔡昭笑道:“哎呦真是个水灵的姑娘,哪怕舟车劳顿这么久也还是这么好看。”
“夫人谬赞了。”
“哪有谬赞,明明是事实。哎呀,你也别叫我夫人了,和长恭一起叫我娘如何。”
“这......规矩还是得守的。”蔡昭故作羞怯地瞟了贺骁一眼。贺骁心脏骤停,脸瞬间从脖颈红到耳根。
嗯?理论上不该是羞涩挪开视线吗?他怎么整张脸都涨红了?难道生气了?蔡昭回忆了一下宫中婢女捡到喜欢郎君的神态,发觉与贺骁不同,难免有些疑惑。保险起见,她又与贺母攀谈了起来。
“那要不然,你唤我声伯母也行。”
“.......贺伯母”
“哎呦,真乖巧。来,伯母带你去洗漱更衣。”
泡在汤池里,蔡昭的皮肤舒展开了,神经却没有。她抬手拂过小臂上的痂痕,崎岖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谋划,要正式实施了。
她从水中出来,贺母带来的女婢们连忙为她拭身,穿上最新款式的衣裙,领她去用餐。路上,有眼力见的还不忘拍她马屁,什么只有姑娘的气质才能真正将这衣服穿出感觉来,什么宛若皇族贵女,空谷幽兰......蔡昭皆一笑而过,不信也不否认。
“娘,我这边什么时候回去比较好?来之前您可看过庚帖,算过良日吉时了?还有聘礼,聘礼我还没准备呢?结婚还需要什么?您再同我说道说道,我好准备。”
“哟,谁说死也不娶的啊?才半天不到,这态度反转的可够快。”
“都这时候了,您就别挖苦我了。”
“伯母,将军。”蔡昭工整地行了个礼,在得到入座的答复后,顺势坐到了贺骁的邻位。她的衣袖宽大,夹起菜来并不方便。贺骁注意到后,便想替她夹。无意间,手背相撞,触骨酥麻。
“将军......”蔡昭收回手,本想演一出娇俏戏码,不料贺骁又探手贴了贴她的手背。
“手怎么这么凉?可是沐浴时冷到了?”
“啊?”她猝不及防地坦言道:“体寒而已,并无大碍。”
闻言,贺骁轻蹙起眉,眼波流转似是十分纠结,“那这蟹黄你可不太能吃了......”
什么?可是她很喜欢吃蟹来着,吃了这么多年也没死啊?为什么不能吃?见贺骁迟疑地收回筷子,蔡昭差点就要控制不住表情。而她身后的阿离见此,则是默默替她叹了口气。眼睁睁看着即将夹给自己的吃食被夹了回去。阿离知道这对她唯独在吃一事上没有自制力的主公而言,是莫大的折磨。
“哈哈......”蔡昭干笑着嘬了两下筷子。
“哎呦,我的好囡囡,体寒可不是小事。等带你回清河,我命医师好好给你调理调理......我还想着早点抱上大胖孙子呢。”贺母舀了碗鸡汤递了过来。蔡昭不露声色地接过喝下,默默附和这贺母滔滔不绝地讲述。从如何调理身体到如何安排婚宴照顾小孩,若话语能堆积起来,那贺母在饭桌上说的话便足以堆成一座小山了。
蔡昭基本上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从始至终,注意力只落在一点上——婚期在下月花灯节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