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切的留存在某个记忆点、某处角落。
初中毕业后,林泽希便没有继续进行系统的绘画培训课程,但她也没有完全放弃任其荒废。之前练习的底子还在,林泽希也有十分敏感的洞察力和绘画天赋,所以她并没有彻底放下画笔,而这也成为了唯一为她灰白色的高中时期渲染上可以触见明亮色彩的依赖。
上大学后她也经常参加社团活动,制作海报之类的。虽然作品达不到专业美院学生的绘画能力,但也是令身边的同学为之称赞的存在。
林泽希面朝空旷的阳台外围,逗趣花盆上停脚歇落的飞鸟,又微微侧身用手掌扫了扫耀眼的太阳,调整好绘画姿势便开始沙沙作响,将脑海里的画面用画笔清晰地呈现。
此刻已经是下午一点,陈隅然吃完午餐就驾车来到新房,房间的内部置办都是自己一手操持着,构图、空间、材质一一经手,但他现在没有明确的思绪和确定的范围去实施,
因为他不了解,不确定。
陈隅然在筹划,他希望这间房子的设计有自己伴侣的参与,但是他并不明朗期望一起携手漫漫余生的人的明确喜好,所以他不能轻易作出决定。
陈隅然翻看通话记录,拨通蒋林的号码。
“喂,隅哥这美好的假期你不和佳人伴侣一起共度,怎么有时间联系我呀?”通话对方周围喧闹轰杂,想来也是正在玩乐嬉闹。
“我呢想请你帮个忙,所以就打扰一下蒋大少爷你的美好时光。”陈隅然笑呵呵的回应,本来假期打扰人家情侣约会就有点‘不道德’了,更何况自己还有求于人,所以语气特别友善。
“哎哟,这还是我认识的陈隅然吗,竟然能听到你请我帮忙!隅哥请吩咐,小弟我一定肝脑涂地,帮到底。”蒋林也在打趣。
“哈哈,不至于不至于。我想问问,搬新家一般是不是都要请人温居啊?”
“对,不过既然是我和夏夏的新房,也不想搞得太杂,我们打算只叫一些知根知底的朋友聚一聚,热闹一下。”
“那你能……”
“当然了,肯定要请你呀,这你还要问我,请我帮忙,也太伤我心了,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心痛心痛呀!”陈隅然还未说完就被蒋林给打断了,好一顿伤心欲绝的‘痛斥’。
陈隅然无奈极了,用掌心拍了拍脑门,恨不得穿过电话让蒋林闭嘴,停止念咒语。
“……”
“不是,我是想…我是想让你帮忙让你家那位把林泽希也叫上。” 陈隅然无语,极度勉强保持着和声和气的语气说着。
“哦,这样。林泽希和夏夏的关系很好,肯定邀请了的,但是我听说她好像不是很喜欢喧闹的聚会,不打算过来。”
“不喜欢喧闹…”陈隅然的语调低了下来,接着说着,
“好,我知道了。”
“没事,哥,到时候我和夏夏一块去说,泽希姐很好说话,应该会同意的,放心,我一定给你请来。”
“别,蒋林,我不想勉强她做不喜欢的事情,否则就背离了我的初衷。这件事情不用麻烦了,你们好好玩,再见。”
挂断电话,陈隅然还是有些垂头丧气的,他担心自己独自约林泽希结果会不如所愿,所以想走个曲线,有相熟的朋友在,氛围更自在一些。
但是林泽希不喜欢吵闹的场合,那就绝对不能违背对方的心愿,这也是陈隅然自己的标准:
尊重林泽希的任何选择。
陈隅然又在房间里转了两圈,仔细勘查确认没有问题就离开了。
太阳悄悄从树梢上滑落隐去了踪迹,寒风萧瑟,阳台上的盆栽发生碰撞,栖息的鸟雀惊飞。
林泽希将画笔卡在卡槽上,双手捏着边缘轻轻掀起,一下午的心血付诸纸上,圆满完成了:
虽然昨天是在夜晚,但这幅画的主色调还是墨蓝色,她不想用黑色的背调,太压抑暗沉,这和她作此画的心情是截然相反的。
她将画纸夹好,自己站在画板前拍了张合影就撑在栏杆上看着这幅画。没有任何举动,仿佛静止了一样,林泽希在想一个贴合的名字:谈心、放空、昏暗与光亮、向前走……
最后全部都被否决掉,林泽希将画纸翻转写下了——“我们”
而不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我们。
因为林泽希清楚,画面上只是分立的陈隅然和林泽希。仅此而已,但是林泽希想要变成——她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