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事情娓娓道来,分享着自己曾经的点点滴滴。
泽希,有关于你所有的事情只要你愿意讲,我可以随时聆听,会是最期待的听众,所以,不要有任何压抑的情绪!
他看着对方缓缓平复的情绪,心中酸涩横生。
陈隅然也瘫下腰,静静地窝在座位上,撑着晕乎乎的脑袋,眼神中充满了清澈与期待,看着对方神情自若地描述自己未曾参与过的故事,享受着林泽希传递给自己的欢乐和真诚,仿佛在一步一步填补那些空白,为其描绘色彩,丰富又充盈。
“所以,你就放心吧,我对于自己的车技还是很有把握的,你就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保证安全到家!”
林泽希彻底放开了自我,顺着这个话茬聊了十多分钟,从第一次胆小谨慎,轻触方向盘时的恐惧,到拿下驾照停留在低速档上爬行般的速度,再到后来可以正常行驶,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处理突发情况也得心应手,条理清楚,一下子激开了她的语言系统的开关,根本停不下来。
陈隅然则默不作声,看着林泽希神采飞扬的样貌,清秀的眉宇、凹陷的酒窝、弯起的嘴角、还有…牢牢吸引着自己的、安装磁石的眼睛。
“好,那就交给我们泽希小师傅了,辛苦!”
陈隅然也跟着憨憨地笑,双手握拳,抵在腹部,打瞌睡般地点了点以表感激。
“前方一百米处左拐,请减速慢行。”
导航系统提醒着路段,堵塞的车辆也开始大幅移动,林泽希收回了刚才闲谈时的松懈,回归到开车时该有的认真状态,握着方向盘。
“我看界面显示,过了下个路口就到了对吧?陈隅然。”
“对,还挺顺利,今天晚上麻烦你了,泽希。”
虽然头痛的酸楚和不断侵蚀的困意一直折磨着陈隅然,他仍然时不时地看向路面,偶尔趁着脑袋低垂,瞧一瞧林泽希的侧颜,然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抬头。
晚高峰时期,道路情况错综变化,人流涌动,任何一个小小的意外都能引来极大的灾祸,他不可能悠闲自在地休息,让林泽希一个人来操心。
想到这,他不免又对蒋林那小子恨的牙痒痒,出这么个馊主意,让一个女生大半夜送自己回家,也不知道什么脑回路。
虽然今天晚上插话的那个男人的所作所为在他眼里按照色彩颜色来区辨的话,已经是棕黑、煤黑、暗黑、纯黑它们的混合体,简而言之就是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坏的发黑,讨厌至极,但他也不得不承认那句话没有问题:这算什么。
万一出现任何事故,林泽希该怎么办,越深入想越瘆。
但事故还是发生了,意外就是这样令大家猝不及防。
哐当一声,噗呲~汽车停了下来,巨大的惯性让陈隅然一个猛倾,浑身无力又没有任何支撑点,直往前面凸起的夹缝上撞。
与此同时,他还是保留着最后的清醒,把全部的力量汇集到左手,拉着林泽希的胳膊,企图减少对方受到的冲撞。
“陈隅然,你有没有事?说句话,陈隅然。”
林泽希明显的焦急和担惊受怕的颤音响起,看到旁边趴着的陈隅然紧紧抓住自己胳膊的手上凸显的青筋,心脏不由得噗噗剧烈地跳动。
“没事,泽希,你别担心,别担心。我没事,没事。”陈隅然撞到的一瞬间,招财猫的棉花娃娃掉了下来,正好在他的额头和前驱之间,所以没有受到伤害。
他听到林泽希带着哭腔的声音,还以为是对方撞到了哪里,慌忙起身,另一只胳膊也挪过来:“泽希,你有撞到吗?严重吗?”
“你没事就好,你刚刚抓着我的胳膊,没有那么大的冲击力,我好好的…谢谢!”
林泽希泛红的眼角还噙着泪水,看到对方安然无恙,眼泪便止不住的滑了下来,庆幸、安心、喜极而泣!
“我真的没事,泽希,你…你别哭…”
陈隅然看着对方流下的泪水,一时不知道如何抚慰,他松开紧紧攥握的手掌,拿抽纸小心翼翼的去触碰林泽希的眼角准备帮她擦拭眼泪。
“你在这儿缓一下,我去看看情况,然后再处理!”林泽希用手指抹去那几滴泪,平复呼吸拍了拍脸庞,接过手纸,擦干净后就下了车。
“哎,泽希!”
还不确定具体情况,林泽希独自前行,陈隅然没来得及阻拦,只能快速解开安全带,也立刻走下车。
本就头痛欲裂,刚才的那一下令其更加严重,他扶着车门,用手心揉了揉太阳穴,站定。
“你好,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没事没事,伤到你们了吗?不好意思,我的过失,我这边担全责,刚才有个小孩子挣开了家长的手,冲了过去,一时情急,没有打灯提示,实在抱歉。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任何损失,我全力承担,对不起!”
“噢,我们这边没事,车辆的受损情况和理赔事宜交给保险公司就可以,今天事发突然,也不能全怪你。”
陈隅然还没张口,就听到前方不远处,两人之间的交谈。她语调谦和坚定,没有咄咄逼人之势,用着清晰的逻辑来概括。
林泽希收起了在车上时的哭泣和害怕,有礼貌地询问、查看事故情况、处理纠纷,不怯场、不畏缩,亭亭而立,临危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