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堇师姐那你也没吃多少,刚才又折腾了这么一大圈,尝尝这面怎么样?”陈隅然想着林泽希饿的时间挺长,也没有再坚持先吹头发,只是把室内的温度调高了些。
林泽希把毛巾又往下扯了一些,撵了一下微红的耳垂,坐在了陈隅然旁边。
青色的鸡毛菜带着油光围在鸡蛋周围,三四块红色的甜椒丁堆成小堆,翠鲜的虾皮撒在最表层,融合着调料的清汤没过面条,发出诱人的浓香。
“满星!”林泽希伸出大拇指,然后用勺子舀了一勺面汤:“色彩搭配、食物组合和味道都是满分。”
“你再夸两句我尾巴就翘上天了,先吃饭吧,带着水的头发一直贴着头皮不好。”陈隅然碰了一下吸满水的毛巾,隔着它揉了揉林泽希的后脑勺。
“好。”
“我汤汁调的比较淡,不过冰箱里有剁椒酱,我去拿。”
“剁椒酱?你怎么会把它们放在家里?”林泽希拽着他的袖角,没有让他离开位子。
她知道陈隅然的口味,辣椒这类食物不会出现在他的食谱内,面条里的甜椒已经让林泽希惊讶了。
“朋友推荐的,说看我整天吃清淡的菜系失去了很多快乐,我也准备尝试尝试,改变一下自己的风格口味。”这话也没有问题,认识陈隅然的人也调侃过他的口味,大学和舍友一起吃烧烤,只有他面前盘子里的烧烤串不沾一丝辣椒面,显得格格不入,没有灵魂。
可是这些话也不过是掩盖他真正改变点的遮罩,林泽希酷爱辣椒而他却难以适应,这是陈隅然所不能接受的,所以才会慢慢训练。
虽然林泽希改变了口味,但这件事情陈隅然还在坚持,哪怕是靠近一毫米结果终归是好的。
“不用尝试,每个人都有独特的口味,说不定中途还会转变,就像我一样。味道很合适,不用辣椒。”林泽希松开手,双手捧着瓷碗又喝了一口汤。
陈隅然也没有再起身,眼睛好像长在林泽希身上一样,全凭感觉往嘴里塞面条,直到一整碗鸡蛋面被消灭。
林泽希刚开始已经从碗里把面夹给陈隅然两次了,但对方还是比自己先吃完,好像不用咀嚼似的,直接吞咽。
“我怎么感觉面条都没来得及和你的牙齿打招呼,就从人家面前经过了。”
“哈哈~是吃的有点快了,以后你监督我慢慢调整。”陈隅然把碗收好,又擦了擦手推着林泽希去吹头发。
“我自己来就行了。”林泽希扶着吹风机的把手,却使不上劲,因为陈隅然灵活地翻转手指扣住了她的手背:“就当是你监督我的工作费,让我献个殷勤把它们抵消了。”
陈隅然担心毛巾扣挂到林泽希的头发,用胳膊肘夹着吹风机的电线,空出双手绕开头发,把三个扣子慢慢解开,取下湿毛巾拢起袖子搭在手臂上。
前期准备工作结束,陈隅然折合手臂好像是在挑战一项高难度的工作,给自己打气。
吹风机运作时的嗡嗡声带着半干的馨香发丝一起穿插在陈隅然分开的手指中,扫过他高挺的鼻梁和脸颊。
刚开始他的动作十分笨拙,因为没有经验,干燥的手指沾上湿漉漉的头发夹得过紧,总是会扯拽到林泽希的头皮,那五根绘图时灵巧自如的手指在吹头发这件事情上却变得迟钝僵硬,陈隅然恨不得把它们修理一番。
林泽希抬头看到他焦急且慌张的脸色,也会搭在他的手腕上安慰着慢慢来,不用着急。
所幸陈隅然在林泽希的鼓励和指挥下很快找到了正确的门道和方法,一停一松,从颅顶的表层发丝到后脑勺拥堵的头发,划区域进行吹干,就不会漫无目的地去寻找哪一缕头发还是湿的。
“恭喜陈先生大功告成,解救我的双手。”林泽希把头发从中间分开滑到肩膀上,然后去捏陈隅然的小臂。
“技巧不够,请我们泽希放心,陈先生会再接再厉的,多多给我机会。”陈隅然把林泽希头顶上不乖巧的几根发丝轻轻按压,用宽卷发梳从头梳到尾,趁机为自己争取。
“这件事情有待商榷,再议。”
“没关系,机会都是制造出来的。”
两人也不退让,好像打着哑谜般的互相圈地盘,然后又被彼此逗笑。
林泽希被陈隅然牵着手来到客厅,坐到沙发上她指着阳台上的三色堇:“那天我都忘记交代要把它及时放到盆土里,没想到你还是发现了,把它养的那么好。”
林泽希当时特意购买的带有根茎的三色堇,还在内心演练过交代培养它们的注意事项,可是真到了那一时刻,就完全被淡忘到九霄云外了。
所以看到阳台上葱郁旺盛的三色堇,她还是会惊喜且感慨:陈隅然会敏锐地发现林泽希没有交代的细节、他会牢记三色堇的培养方式。
“我摸到花纸里面的泥土就猜到了,能得到它第一位主人的称赞,看来是栽培成功了。”陈隅然有些小得意,然后指着置物架上的雪玉蝴蝶兰:“那一束不带泥茎,所以就把它放在那里了,咱们两个人的审美是天地之合,一进门就能看到这样的搭配,内心的喜悦感都能再上一个阶梯。”
“会不会夸张了一点,和设计师相比我还是稍有逊色的。”
“一点都不夸张,泽希选的就是最好的,要逊色也是我的问题。”
“……”
“我们现在算是商业互吹吗?”林泽希枕着陈隅然的肩膀笑个不停,发出灵魂一问。
“我们这叫情侣互捧,而且都是发自肺腑的。”
陈隅然也迅速搜索词库接住话茬,右掌心搭在林泽希的侧腰上,一起傻笑。
两个有趣的灵魂相互撞击,就会迸发出无穷尽的欢声笑语和幽默交流,这一点在他们身上完美的映刻出来。
“对了,我刚才发现玫瑰花里面没有卡片,是我当时抱着的时候不小心把它弄掉了吗?”
陈隅然搭在侧腰上的手指停止了点动,手腕也变得有些僵硬腾空停留在那里,隔着虚绵的睡衣轻轻抵着林泽希。
“不是,是我没有放进去……”陈隅然左手握着袖口扯着袖子,咬咬牙转头看着林泽希:“泽希,九点多了睡觉吧,明天还有更精彩的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