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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2 / 3)

该如何破开结界呢?

靠天赋?第一日夜里,我捧着青羽往外走,无所顾忌地走,直到撞到结界。这一层禁制软绵绵像个网兜,我前进一点它凸出去一点,走的多了,就将我弹回去。

我捏诀念出破禁咒,大喊一个“开”字,这一层结界形成光罩,明晃晃闪过一道光,就没了下文。我试着走几步,结界丝毫不通情,没有把我放出去的意思。又试过几次,即使我将青羽插在头上,这个网兜依然不认我这只鸟儿。

靠勤奋?第二日,我在书阁里寻了些破界之法,练了几次,期间师父和冬雕还提点了我几句,奈何无甚成效,我有些困,夜里直接睡过去了。第三日,我拿了师父的酸枣糕备着,一旦犯困,就舔一口,整日只顾得擦口水,没学多少,夜里我依旧被网兜弹了回来。

如此,不是个出路。

欣慰的是,近来师父精神大好,醒来的时间越来越久。她搬了套龙凤描金的黑瓷水具,和冬雕煮酒论茶。我偶在边上侍候着添水添碳,闻着院中晾晒的酸枣糕味,心里也开始酸。于是我觉着破开结界,还是要靠脸皮厚,求师爹。

这也是此时此刻,三更夜半,冬雕他老人家一脸青黑,想拍死我的原因。

“你养过狗吗?”夜幕漆漆,冬雕背靠着软塌塌像水床的结界,躺的十分舒服。

我小心翼翼回他:“没……只和一只地狼是朋友。”

早些时候,冬雕在卧房里挥毫泼墨,一支笔游走的龙飞凤舞,十分入神。我闯进去时,吓到了他,他手中的笔颤了一颤,顿在纸上忘记提起。飞羽大人自然气上心头,看了眼桌上纸,把笔丢甩出来,打在我脚边。

他额角的青筋都快被我气出来了,却还能含笑对我:“你……顽皮。”我以为他中风了,才能在如此情况下骂的这样不轻不重,正想关怀几句,身边扫过一阵香风,原是我师父在后面,他最近要讨师父开心,当然不好意思说她的宝贝徒弟了。

师父今日用一只玉扣子束了发,很是干练,她路过我,问冬雕:“怎么了?”

“不晓得,要看她怎么说了。”冬雕看师父走近,拂手将桌上纸推下去,从偏桌取了碟小果呈给师父。

我小心走到桌前,可怜兮兮地扒着师父的衣角撒娇:“师父~~”

她刚落座,挑了眉看我,却还是对冬雕说:“她有什么事找你,你就允了她吧,她拽着我巴巴地瞅着你,怪可怜的。”

知我者莫若师父,即使我将眼风收的这样紧,依旧被她看穿了。

“嗯。”冬雕极不情愿地答应了,问我师父:“感觉怎么样?耗费心神吗?”

“还好,有时候头晕。”

“师父,我帮你揉揉天柱穴舒缓一些。”我手朝师父后颈伸去,被冬雕拦下,他扶起师父回房,嘱咐我:“不管你什么心思,都先去前院等着我。”

四百载来,没被我身体里另一个“我”抢走师父,被这只鸟抢走了。

我夹在他二人中间十分多余,也没上前去搀扶,只瞄了眼同样多余躺在地上的洒金纸,上面描着的正是我师父。

有这么一个前因,才有了现在这个后果。

我请冬雕帮我破开结界,他起先是白了我一眼,又碍于答应了师父,只好随我来到结界前。

“我门下若是有只狗,拿着钥匙,自己都会开门的。”月华透过结界照在冬雕身上,光影交错,他好看的像个神,不,就是神。

我拿脚尖划拉着地面,觉着不好意思,又觉着他这个骂人的方式很值得一学。

“过来。”冬雕直起身子。

我讪讪挪过去,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往前一带,我旋了半圈,后背贴在他胸前,他顺势将我圈进怀里,右手环在我的右腕间,“青羽呢?”

此时,我脑中虽像是烧开的浆糊,却依旧能镇定的把青羽掏出来。

那一片青羽绒绒,已被我折腾的有些掉毛。其实我很珍视它的,用水团封过,用罗绮包过,还用竹节做容器装过。翻来覆去,不知如何是好,最后,朴朴实实塞进怀里了。不晓得它的正主看见它这个落魄样子,会不会伤心。

可惜我这一番白白多情,冬雕接过青羽,只顾着教育我,“破界之术学不会,就换个方向,献祭你可会?”

他话音刚落,就捏起我的手,咬破了。

我吃痛想缩回来,冬雕却把我的爪子直往青羽上按,“别动,是你要我来帮你,好好学会,以后别来麻烦我。”

我睁大眼睛,看指尖的血汩汩往外冒,抽成红线,绕上青羽。冬雕在我耳边念着符咒,一个音节接着一个音节,清晰有力,我身上麻嗖嗖地打了个寒颤。

音节收尾,血线丝丝绕绕嵌进青羽,转瞬消失。

我身体微颤,冬雕低头看我:“呵……我忘了你不喜欢血,怪不得你不用这个法子。”

冬雕大爷又自说自话起来了。

献祭这种术法,是以自己的血喂养仙器,能暂时增助自己修为,我是真不晓得青羽还能算是个法器,我若知道,是根本不会有什么关于血腥的阴影,咔蹦咬了自己就破阵了,不过他念的那个符咒,我是真的没有修习过 。

“去,手挨着屏障,念念你那低级的破禁咒。”冬雕将青羽塞进我手里,松开我,向后退去。

我上前去,单手贴着网兜罩子,漫不经心的随便念了念,眼前五尺见方的屏障闪着光晃了晃,顷刻间碎如飞雪,荧光点点飘散开来。

我瞬间觉得自己无比伟大,转头炫耀道:“看见了吗?”

冬雕在点点荧光里,不置可否,他低头穿过这一方空隙:“助你那么多,破口竟这样小。”

我当做没听见,赶紧窜出去,听见师爹又教育我:“你不要玩久了,让你师父担心。回去不必破障,你挨的近了,结界自己就笼你进去了,你不用咬指头。”

听完,我立即跑远了,别我一出来就不小心被笼进去了。

冬雕远远看我:“我去趟尘世。”

“好……”我本想给他招招手,权当谢谢这位恩人,手才举到一半,他一个瞬息就不见了。

我看着这一地洒银的月光,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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