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行了礼,“云机代妹谢过这位……侠女。”大概是我衣着奇怪,书生小哥哥寻了半天的词,才叫出一声“侠女”。
我正要向云机兄回礼,冬雕走了过来,他站了许久,云机兄都快觉得他是来打劫的了,他才慢慢说了句:“蠢死了。”
嗯,没错,他是骂我来了,不顾身上疼,尊驾亲临来骂我了。
我左手搀住他,右手环向他的腰,抵着他的背,悄咪咪将灵力输给他,他看了我一眼,神色无恙。
“这位是我……”我脑中排着辈分,爹爹?爷爷?祖爷爷?祖祖爷爷?
“亲哥。”冬雕开口。
“对,自家哥哥,他叫冬雕,我叫冬水,路过贵宝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必谢了。”我一口气说完。
云机兄看了我一眼,携了烟儿朝我们见礼,“若不嫌弃,且来寒舍坐坐吧。”他握着烟儿的手往宅子里领。
“不……”我话还没说完,冬雕已应了人家,“多谢。”
我只好扶着他也往孙宅走去,云机兄跨上门槛,对门边侍候的小童道:“去和姑母说,烟儿是我接出来的,我想她的紧,叫她在我这住几日再回去。”
“是,少爷。”门童领命而去。
烟儿明显开怀许多,转着头对云机兄笑的甜美。
□□堂上,云机兄扶烟儿落了座,又招呼我和冬雕坐下。
“姑娘大义,为救舍妹受了伤,先敷些药吧。”云机兄吩咐下人取来药箱,在里面翻找一阵,取出个瓷罐递给我。
烟儿不辩我的方向,哭丧着脸:“是我的错,姐姐你疼不疼?”她正要攀着竹竿站起来,叫云机兄按住,“你乖乖坐好,别再动了。”
我连忙上前接过瓷瓶,“我没事的,你不必挂心。”
“在下孙云机,表妹陈烟儿,谢过二位。”云机兄又恭恭敬敬行了礼,谢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无妨的,她皮糙肉厚,自小就是被打大的,这点伤不碍事。”冬雕承了谢,还揶揄了我。
“是,我二人自小无依无靠,卖艺为生,我哥哥身娇体弱,只管数钱,都是我上刀山、趟火盆,胸口碎大石,一点点将他养起来的。”想我万华城小恶霸,怎么可能让他在口舌上占我上风。
“姐姐你这样惨。”烟儿听了就去怀中掏荷包,藕色缎面上绣着莲花,“云机哥哥代我将这个给姐姐。”
云机兄笑道:“我自会谢过的,你这点私钱,留着买花糖吃。”
我接过话头:“嗯,对的。我救你,不为银钱的。”
“不,我要的。”冬雕又一次打了我的脸。
“啊?”我赶忙圆起话来:“家兄不小心撞到了头,都是胡话,呵呵,胡话。”
我压低身子靠近冬雕,小声道:“你个鸟人,今日怎么回事?非要与我不对付。”
冬雕一脸无辜看我:“客栈的钱我们还未付一分。”
这一句着实如五雷轰顶,我转身就给云机兄跪下了:“兄台,让我在这儿谋个差事吧,我家中确实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