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想想一个人。
她想过将想想接去身边照顾,可是,她自己两个孩子都无暇顾及。
一点钱,不多,却是她的心意。
李想想没推脱,她现在真的很需要钱。
姑姑看了眼低头不语的李想想,目光又落在梁韫身上。
“你很眼生。”姑姑上下打量着梁韫。
从出殡,到火葬场,再到墓园,他一直在。
“听想想说,你是远杰的朋友?”姑姑有些起疑。
她弟弟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清楚。
眼前的人一表人才,温文尔雅,怎么看都不像是和远杰有牵扯的人。
“我怎么没听远杰提起过你?”
梁韫听出了她的话外意,她不信他和李远杰认识。
“想想说,你常住市里,一年都不回老家一趟,”梁韫双手插在口袋里,微挺了挺背,“很多事都不是很清楚。”
姑姑眼尾跳了跳,她听出来了,他这是在拿话压她,暗里讽她,不常回家,不关心家里发生了什么。
她不想和他多说了,转身看向想想,“想想,”说着,上手轻摸着她干枯的头发,“姑姑还有事,待会就不和你一起回去了,司机会送你回去的。”
看着姑姑朝另一辆车走去,李想想张了张嘴,没出声。
爷爷奶奶还在家里等着姑姑回去,想和姑姑说说话。
梁韫盯着她的侧脸,语气淡淡的:“你姑已经走了。”
李想想打开手中的信封,看了一眼,将信封塞到梁韫的手里。
梁韫扫了一眼信封里面,如他所想,里面是一沓钱。
目测,有小一万。
“这个给我做什么?”
“还你的钱,”李想想抿了抿起皮的唇,“我欠你很多钱。”
梁韫捏住手中的信封:“李想想,你不欠我的钱,那钱是我借你的。”
梁韫将手中的信封还给她:“这是你姑姑给你的,好好收着。”
李想想看向梁韫,她有时都在想,他是不是她父母给她留下的一盏灯,一盏在黑暗里照亮她的灯。
风迷了她的眼,她低头,转过身,就看见了朝他们走来的松哥和他的小弟。
“哟,都在呢。”松哥穿着松松垮垮的花衬衫,脖子上那条大金链晃得刺眼。
头上的发胶味,隔着这么远,李想想都闻得到。
“几日不见,甚是想念啊,”松哥看向梁韫,“梁阔爷。”
松哥身边的小弟听到这个称呼,一下没反应过来。
“出手阔绰的爷们。”一下就将差他的钱都填平了,能不叫一声阔爷吗!
松哥拍了小弟的背一掌:“叫梁阔爷。”
小弟哈着腰赔着笑:“梁阔爷好!”
松哥冲梁韫点头致意,眼睛扫到李想想的时候,表情一下就变了。
一看到这小丫头,他手上的伤就隐隐作痛。
松哥将受了伤的手亮出来,这都是拜这个小丫头所赐!
看到他手上那伤口,李想想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他就是该!
松哥剔了剔牙,冲梁韫招手,示意梁韫过来。
李想想蓦地拉住梁韫,松哥那样贪婪的人,狮子大开口,尝到甜头后,就会将他生吞下肚了。
梁韫转过身,目光落在她拉住他的那只手上,缓缓抬起头,给李想想一个淡淡的笑,示意她没事的。
李想想站在原地,看着梁韫和他们走到一处小土堆前。
隔的有点远,她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只看得见松哥露出谄媚的笑,眼角的褶子能挤死只苍蝇。
松哥身边的小弟,那见钱眼笑的样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此番来的目的。
他们就是来要钱的!
李想想手轻攥成拳,心里的悲伤瞬间化为怒气,什么都不顾了,蓦地冲上去。
松哥的小弟看见李想想冲过来,下意识地推开松哥:“松哥,小心!”
松哥被推得一踉,小皮鞋尖直接踢到了尖石上。
松哥嘴里咒骂一句,这可是他新买的鞋!
正想开口骂一句,一转身就被李想想骇人的表情怵到了,他这手可是被她这个小丫头结结实实地扎过一刀的!
他应激地将手藏到身后,声音都有点颤了:“李兴,把她给我拦住咯!”
“松哥,怎么拦!”李兴和李想想对峙着,这拦女孩子的事,他也是第一次做,没经验啊,他朝松哥投去一记求助的眼神,“松哥!”
“你个废物你!拦都不会!”松哥拽了拽被风吹乱的领口,脑子飞速运转。
一个小丫头,他还不信治不了她!
李想想狰着脸,不等她走两步,梁韫直接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李想想!”
李想想胡乱挣扎着,嘶吼着:“放开我!”她嗓子都喊劈了,手胡乱地捶在梁韫身上,“放开!”
“回家!”
“你放开我!”李想想恶狠狠地瞪向松哥他们,“十五万你们都拿去了!还要怎么样!”
李兴被她的表情吓到了,小跑到松哥身边:“松哥,她这不是中邪了吧?”
一个小姑娘,戾气这么重,肯定是中邪了。
“瞎说什么!迷信。”松哥强装镇定,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李想想狠狠咬了梁韫手一口,梁韫吃痛松手。
李想想一跳而下,疾步朝松哥扑去。
李兴还没反应过来,松哥的脖子就被李想想抓出几道手指印来。
“松哥!”
李兴啥也顾不上了,忙将李想想的手扯下来,将李想想往边一推,一下没收着力,劲使大了,直接将李想想推出去了。
等梁韫回过神,李想想已经倒地上了。
他心一紧:“李想想!”
他慌忙跑过去,一把搡开李兴。
看到李想想不动了,李兴也吓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