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媱打量了这仆从半响,凝出道光束,举着刺进他天灵盖。
始终平静到诡异的仆从在光束刺进去的那一刻尖叫起来。慕媱眼疾手快,连忙封住他的嘴。
仆从的表情变得越发痛苦狰狞,蜷缩倒地。慕媱面不改色,手稳稳覆在他的头上。
而后,慕媱将手一寸寸挪开,一条通体白灰色还在不断扭动挣扎的蠕虫被从他体内抽出,痛苦不堪的仆从彻底昏死了过去。
慕媱不善用蛊,就把前几日刚收服的那个善用毒物的邪灵主给放了出来。
卫竹在一旁看看被裹在光束里蠕动的虫子,又看了看一头毒蛇满脸蛊虫的邪灵主,跑到一旁扶着柱子干呕了几声。
邪灵主草草看了眼刚被引出来的蠕虫,“离魂蛊,控制人听话的。虫体不强,也就能控制控制普通人。还有其它事没?本座还忙着回去和术方他们打牌。”
看样子这位在新界域里过得还不错,早之前周身那股子阴郁之气都消下去不少。慕媱调笑了句:“怎么样,我的界域还不错吧?”
邪灵主别别扭扭地冷哼一声,“马马虎虎吧。”
尽管没被卫竹的反应伤及自尊,但这人在那边干呕那么大声实在讨人嫌,邪灵主嫌弃地朝他那看了一眼。
仅这一眼,邪灵主就看出了不对劲,“这人身体里有条死虫子。”
卫竹听到这话抬头往过来看了眼,瞧见邪灵主说的真是自己,鬼叫一声:“什么!”
他连忙拍袖子抬腿,如热锅上的蚂蚁般跳脚,“快快快,给它弄出去!弄出去!”
慕媱瞧他这样都觉得挺无语。“你先别动,我帮你弄出来。”
卫竹看了两眼疼晕在地上的那个仆从,欲哭无泪,“不会也像那么疼吧?”
邪灵主比慕媱先不耐烦。“蛊虫都死了还疼什么?快些快些,别磨叽着耽误我时辰。”
卫竹一脸便秘相地走到慕媱跟前,紧闭双眼。
一声“来吧”被他喊得无比豪迈,不像是来找人帮忙的,更像是来赴死的。
邪灵主离得远远的站着,看向卫竹的眼神愈发嫌弃。
慕媱一束光刺进卫竹天灵盖,很快把死掉的蛊虫引了出来。
整个过程果然并不痛苦,卫竹瞧上去对虫子已经被引出来这事毫无所觉,直到虫子被引出来了还在那龇牙咧嘴地闭着眼睛。
邪灵主看了眼死掉的蛊虫,眼前一亮,直接将虫子尸体收到手里,不再提着急回去的事。“这东西来头不小。木偶蛊,算是更高档次的离魂蛊,能对修炼者使用。不至于叫人像离魂蛊那样成行尸走肉,但也跟被勾住魂差不多。”
刚舍得睁开眼的卫竹,一开眼皮就近距离欣赏到邪灵主脸上的蛊虫,连连后退,当真恶心吐了。
“你惹上谁了?舍得给你下这么难得的蛊虫。”邪灵主嫌弃地捏住鼻子,没再往卫竹眼前走。
卫竹弱小心灵受到严重重创,磕磕巴巴口齿不清地说:“我、我也妹油啊!”
慕媱这时联想起什么。
沈知月不像卫竹独学一门术法独得离谱。除了幻形术,他还极擅巫蛊之术。
“上次沈知月给的那个木雕你带在身上没?”
卫竹衣袍里面也不知藏了多少个口袋,左翻翻右翻翻,才从衣襟里掏出那个木雕。“这儿呢。”
邪灵主接过木雕,看了两看,“没错!这蛊虫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好他个沈知月!
慕媱把这厮在心里翻来覆去骂了两遍,想着等出去可得好好跟他算算账。
妖境最开始,卫竹能对回四失了魂智,都得是这蛊虫阴差阳错办的。
“啧,真是可惜了。不知道这蛊虫怎么就死了。”
卫竹哆哆嗦嗦地指着邪灵主拿在手里爱不释手的死虫子,“可惜?你管这个叫可惜!”
“不可惜吗?多好的蛊虫啊,就这么没了。”
慕媱怕这两个人一言不合打起来,当下将邪灵主收回界域。
剩下卫竹自己气哼哼地念叨着:“变态!”
“他就是炼这个的,算不上变态。好歹没那个罗迦王子变态不是?”
“那倒是。”卫竹素不是个记仇的,很快把邪灵主这号人抛到脑后。“所以那条破虫子会是怎么死的啊?”
“估计是你变石头那下把它憋死的吧。”
“嚯!”卫竹当下孔雀开屏般来回变了好几块不同种类的石头才又变回人,“我这么厉害?”
慕媱着实看不懂卫竹这波操作,敷衍假笑地拍拍手,给足他面子,“是了,非常厉害。”
敷衍完卫竹,慕媱怕引出不必要的麻烦让事情发展太过偏离,又把蛊虫送回仆从体内。“这等宫廷秘辛能跟妖境执念有关系吗?”
“能有啥关系。”卫竹一眼都不愿多瞧那蛊虫,“总不能什么都和谁的执念扯上关系,不过就是妖境中的一环被做细了点。”
慕媱见仆从醒来后变回离魂状态,挑开绑着他的绳子。“可我总觉得会有点关系。”
“直觉那种东西太飘了,信直觉还不如信我。”
“……”
那还是都别信了。
-
来到这座王宫的第四日,慕媱被罗迦叫到了他所住的主殿。
进了殿门,慕媱只觉得脏眼睛。
被叫来的妃子不止慕媱一人,看这数量,罗迦的整个后宫大概都在这里。
确实如卫竹所言,没一个穿衣服的。一群人,一堆白花花的身体,横七竖八地或躺或趴在地上。
再看正位的罗迦,跟有病似的捏着鞭子往那一站,上来就阴恻恻地问:“本王不是说过不许你穿衣服吗?”
慕媱一句废话都不想和他多说,直接隐去自己身影,往这帮人脑子里灌幻觉。
于是罗迦活像那得了失心疯,一个人在那挥鞭子抬腿,哈哈大笑,“什么公主,也不过是我养的其中一条狗而已!”
“……”
慕媱冷眼瞧着他发疯,怕他等下会脱衣服还提前往他身上加了团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