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骂一声,只好收刀,连忙运气压重,身子直坠而下,砰的一声落上屋顶,再次调整内息,提气朝林芙儿跃去。
……
篦箕巷内,孟渡靠在墙边,因疼痛倒抽着凉气。
她担心簪上有毒,一狠心,将簪子拔出。
鲜血汩汩的流出,晕在红衣上并不显眼,但仔细一看,俨然已经浸湿了一大片。
孟渡撕下衣尾布想要按住伤口。
“孟娘子,等等!”
孟渡手上一顿,抬起头。
江一木不知何时已经回到巷中,将林芙儿交给杜仲,说:“吓晕过去了,喂她一颗护神丸。韩大人呢?”
杜仲回道:“韩大人已经亲自领兵追雪鬼去了。”
江一木应了声,从袖袋里掏出一块干净的细布,走上前递给孟渡说:“用它按着伤口,不会感染。”
孟渡接过细布道了声谢。按住伤口时疼痛难忍,不觉拧紧了眉头。
“这么痛?”江一木伸出手,“簪子给我看一眼。”
孟渡摇头:“我没事,你快去追雪鬼。”
江一木道:“韩大人已经去追了。”
“久仰大名!原来你就是孟渡!”刘亮平突然走了过来,“……什么?老徐居然有这么貌美的侄女。”
孟渡捂着伤口,艰难的挤出一句:“见过刘公子。”
江一木盯了一眼刘亮平,示意他不要捣乱,刘亮平立马会意,作一辑道:“雪鬼再世,涉及藍州城百姓安危,我要赶紧回府同外公商量对策,先行告辞了。”刘亮平看向江一木,正色道,“这两日我随时送信给辛夷,请你来府上共同商议。”
江一木嗯了一声。
刘亮平看了看江一木,又看了看孟渡,重重拍了江一木两下:“好好给孟娘子看看伤口。小娘子生得这么好看,可不能留下伤疤!”
江一木:“废话真多。”
刘亮平嗤笑了一声,转身对刘府的几个下人一挥手:“回府。”
刘府的人一走,巷子里顿时只剩下江一木和孟渡二人。
孟渡不再逞强,将簪子交给江一木,背倚上身后的墙,疼的嘶了一声。
“很疼?”
“嗯……”孟渡小声问,“簪尖上是不是涂了胡辣粉,怎么这么辣……”
江一木轻笑了一声:“胡辣粉?孟娘子可真有创意。”
嘴上虽这么说,但他丝毫不敢大意,对着月亮举起簪子,正正反反的仔细查看。
江一木认为孟渡不是寻常人家娇滴滴的小娘子,她既然觉得痛,这个簪子必然没那么简单。
江一木似是发现了什么,眉头很轻的蹙了蹙。
孟渡忙问:“怎么了?”
江一木放下簪子,啧了一声。
“有些麻烦。”
“什么?”
“伤口还流血吗?”
“不流了。”
“现在能走路吗?”
“能,”孟渡一起身,伤口又火辣辣的疼了起来,声音中平添了几分不耐,“江郎中,什么叫‘有些麻烦’?”
江一木看了看她,倒是十二分的从容:“总之先离开篦箕巷吧。孟娘子放心,我自有办法。”
江一木知道孟渡伤口疼痛,故意放慢了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晚风徐徐,月朗星稀,微风中时不时送来似有若无的药香。
巷子不深,很快就到出口。
杜仲和辛夷候在外边,辛夷驾着一辆马车,手里牵着江一木的白马钩吻。
杜仲见江一木来了,抱拳道:“回江少爷,已经给林芙儿喂下了护神丸,人还没醒过来。该如何处置?”
江一木说:“你送林芙儿去禾木茶馆,替我给阿禾带个信,给她安置一间房。两件事:一来确保她的安全,二来注意她的行踪。如果林芙儿要离开茶馆去什么地方或见什么人,第一时间通知我。”
杜仲点头:“属下明白。”他将林芙儿扶上马,很快离去。
“辛夷?”
“属下在。”
江一木说:“你回避一下,我和孟娘子讲几句话。”
辛夷知趣的驾着马车向前行驶了十步路。
江一木这才看向孟渡,说:“实不相瞒,你中了一种叫做「糊糊」的毒。”
孟渡一愣:“糊糊?”
这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她半信半疑的看了对方一眼,又觉得江郎中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只见江一木眉目肃然的回道:“糊糊是一种毒虫的汁液,黑乌乌的模样像芝麻糊,因而得此名。”
芝麻糊?孟渡想到墨汁一般的毒虫汁液沁入了自己伤口,浑身都不自在了起来。
“……中了这种毒,会怎样?”
江一木不动声色的答道:“一旦中毒,毒液会顺着静脉流向五脏,中毒者会逐渐感到内脏麻痒。不出五日,中毒者会因五脏机能尽失而亡。”
孟渡顿住了。
她没听错吧,不出五日,五脏机能尽失而亡?
孟渡十分笃定:“江郎中在说笑吧。”
江一木摇头:“我没在说笑。”
“那你怎能如此平静?”
江一木抿嘴一笑,看着孟渡说:“因为我正好有解药。”
孟渡即使心中有一百个不情愿,也只好说:“那就麻烦江郎中替在下解毒了。”
“孟娘子客气了,这本是医者该做的。”
孟渡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忽然想明白了是哪里不对劲,一时讷住了。
她参与查案,假扮林芙儿,本想多帮江一木些忙,日后好讨回自己的刀,怎么反倒欠对方的越来越多了?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江一木叫来辛夷,问道:“车上有玄冰果子吗?”
“玄冰果子?”辛夷挠挠头,“车上怎么会有玄冰果子?这么贵重的东西肯定得去府上拿吧。”
江一木点点头道:“那就先带孟娘子去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