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孟娘子那一刀下去,似乎耗尽了这把刀的灵力。”
孟渡凑上前,果然见赤莲刃灰蒙蒙的。
江郎中说的没错,这是赤莲刃灵力消退后的样子,需要做一场法事助其恢复灵力。
江一木见孟渡若有所思,也没有回话,以为她也不清楚情况,于是将短刀归位,微微一笑说道:“我之后去找吕照兄问问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孟渡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其实她知道如何恢复赤莲刃的灵力,但那个方法现在用未必合适,毕竟孟渡难以解释她和赤莲刃的关系。
先等等看吕照怎么说吧,倘若实在不行,她找个机会帮江郎中偷偷恢复了便是。
二人来到山舍门口,一黑一白两匹马已经备好。
钩吻依旧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墨玉倒是好脾气,端端庄庄的立在一旁宛如大家闺秀。
江一木一拍马背,单手上马。孟渡骑上墨玉紧随其后。
一路向北,又转向东边。
孟渡认出来这是通往东市的路。中元才刚过去,街上又恢复了人气,与平日里毫无二致。
江一木拐进了东市附近一条小巷。
隔着老远,孟渡就闻到一股鲜香的气息,走近了发现是一家面馆,店里人头济济、座无虚席。
一个中年妇人迎上来,手里还握着根擀面杖:“哟,江郎中来了。”
江一木笑道:“巧娘。”
巧娘踮起脚朝店里望了望,说:“店里没位置了。”她扫了眼江一木和身旁的孟渡,“你们等等,我进去瞧一眼。”
说罢,一溜烟就钻进了店里。
江一木对孟渡道:“这家面馆,原先是家饺面店,巧娘的丈夫做馅料,巧娘擀面。”
“那后来呢?”
“两年前,巧娘的丈夫出了意外,不幸身亡,巧娘伤心过度,关停了饺面店。后来刘家买下这块地,不收一分租金,鼓励巧娘将店开下去。”几个小孩追着一只小狗从店里奔出来,江一木侧过身让了让,继续道,“巧娘不会做馅,但擀的一手好面,干脆改成了一家面馆,只做一种素面,生意居然比先前还要红火。”
这时巧娘出来了,额上覆了一层细汗,脸上挂着笑:“我搬了张小桌到后门,正对着后边一条小河,就是桌边有杂草没人搭理,江郎中不嫌弃的话就带朋友坐那儿吧。”
江一木应下,道:“麻烦您了。”
巧娘带着二人穿过店里:“怎么会麻烦?你好一阵子不来了,又难得带了朋友。”巧娘回头看着孟渡,“这位是……”
“她是徐道士的侄女。”
三人说着走出后门,河边的草地上果然支棱起一张临时的小方桌。
江一木搬了张凳子给孟渡,“坐吧。”
巧娘看向江一木:“话说徐道士也好久没见到了,他现在怎样?改天喊他来吃面啊。”
江一木回道:“老徐一切都好,少南和少昂到了始龀之年,老徐抓他俩练功抓的很紧。等哪天得空了,我请他们一起过来。”
“徐道士收养的那俩孩子都这么大了?——哎,你瞧瞧,我现在话真是越来越多了。”巧娘看向孟渡,笑眯眯的说道,“小侄女肯定饿坏了吧,我赶紧去准备,一会儿多吃点!”
巧娘走后,孟渡问江一木:“少南和少昂是徐道士收养的?”
江一木点头道:“老徐无妻儿,闲下来的时候喜欢独自一人游历四方。几年前,他在剑南道遇到一伙难民,难民中有个妇人饿死前将两个孩子托付给了他。”
原来如此,孟渡点了点头。老徐这人看着不拘小节,竟如此心软讲义气。
一场大雨过后,阳光很好,透过树叶照在身上暖暖的。身旁小河流水潺潺,很是惬意。
巧娘端着两碗面来了,这时一个小厮在前门喊道:“老板娘,韩大人来了!”
还没等几人反应,韩应春已经非常自来熟的走过来后门,探出半个身子:“巧娘,讨口面吃,不用安排坐位,我站着吃完就走。”韩应春看见后门小方桌上悠哉悠哉的一男一女,眉一抬,惊喜道:“你俩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