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穿，而且她一张秀气的脸上写满了一切：没什么心机，人傻好骗。
“对了岁岁，清剑宗不是在青州吗？你怎么到幽州来了？”
“宗门历练。”
回答一如既往简短，却有问必答。
下山的路上褚钰没再说话，她默默梳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
十八岁，宗门历练。
剧情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在原本的时间线，第一次宗门历练在陵泽仙山，昭岁会深入迷雾林深处，遭遇一群魔物偷袭，好不容易杀出一条血路，重伤之后狼狈逃回到宗门。此次重伤虽未伤及昭岁根本，身体里却被种下魔种。
魔种潜伏在昭岁体内，只等魔神降世引发魔种，她就会变成六亲不认的怪物。
还好赶上了，昭岁还没有碰上那群魔物。
褚钰松了一口气，只是996不做人，说传送就传送，一点准备时间都不给，回头再找它算账。
褚钰搭着昭岁略显单薄却饱含力量的肩膀，离陵泽仙山顶的黑雾越来越远。
离山顶越远，阳光也重新出现，透过山脚稀疏的枝叶洒在林间小路上，渐渐显出两个纤细的互相搀扶的影子。
等回到太阳底下的时候，褚钰才想起来假装同昭岁道歉：“岁岁，你送我出来了，你的历练怎么办？真抱歉，如果不是因为我，也不会耽误你的事儿。”接着，她又问，“岁岁你待会儿还上山吗？”
昭岁觉得这个姐姐可能脑子不太好，这山明显不对劲，当务之急应当是赶紧回去告诉师尊。
她摇了摇头。
“那就好。”她搭着昭岁的肩膀，继续往幽州城的方向走去。
过了一会儿，褚钰又问，“那你之后还有安排吗？”
“回宗门，报告师尊此地异常。”
搭在昭岁肩膀上的手转了个方向，轻轻捏了一下昭岁的脸，“刚好从幽州到明州途经青州清剑宗，不然岁岁便好人做到底，送我回去吧？我一人上路也太危险了。”
昭岁十八年来一直在山上，此次下山历练也是师尊让她下山长长见识，如果说她对山下的世界没有任何好奇向往，肯定是假的，昭岁也想多四处看看瞧瞧，因此她思忖一番便答应了。
昭岁拍开她不甚规矩的手，回道：“可以，但我需要先回清剑宗，你是同我一起还是在此等我？”
褚钰喜笑颜开：“一起一起，好姐妹哪有分开走的道理。”
如此，自认为两人已经是好姐妹的褚钰在昭岁拔出剑准备御剑飞行赶路的时候，拒绝了两人一剑在风中凌乱的提议，壕无人性地从储物袋中摸出一艘豪华巨轮，在云间穿梭，速度虽比御剑慢了一些，但体面不少。
五彩缤纷的画舫，舟长数丈，阔约两三丈，龙头凤尾，均用红雪松雕刻，须角、眼睛、鳞片、尾羽，或贴金或彩漆，外面挂上红色丝绸，真如龙行云间，一跃千里。
“此乃‘神舟号’，怎么说？牛不牛？”为了寄托自己的思乡之情，褚钰特地让工匠打造的这艘彩舫。
昭岁点点头，跳上甲板。
第一次享受到金钱腐蚀的昭岁，毫无负担地沦陷了。
二人一路行至幽州边界，青州在眼前日渐清晰。
不料变故徒生。只见东边缓缓升腾而起一团黑雾，隐隐夹杂血色，正如前几日在陵泽仙山所见黑雾。
昭岁抱着剑站在甲板上，神情有些凝重。褚钰从船舱中走到她身旁，皱着眉，“这是……”
“那是何处？”昭岁问。
褚钰扭头看向她，“看样子应该是谢家的地界。”
“谢家？”
“传说拥有上古神兽血脉传承的那个谢家，向来不问世事，许久没见过谢家子弟出来活动了。如果不是那个图腾，喏，你看，”褚钰指着黑雾中若隐若现的金色图案，似虎似龙，看不太清晰，“那个就是谢氏一族的家徽。”
“我须得前去一趟。”说着，昭岁拔剑出鞘，往空中一抛，脚尖一点跳上剑身，手中捻诀，眨眼间就隐入云层，看不见身影。
“哎——”褚钰伸手抓了个空，“一起啊！我也没说不去啊，这家伙，话都没说完呐！”
说着，褚钰赶紧控制“神舟号”追上去，却远远比不上昭岁御剑的速度。
昭岁的身影在云间若隐若现，却在靠近黑雾时突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