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宁静,破晓时分最为幽深。
经过一整夜的折腾,太后累倒。赵翊幸得底子好,经过治疗有所好转。
在这处蚂蚁都爬不进的地方,居然有一道人影窃入。
躺在床上,刚刚醒转的赵翊动了动左耳,闭上双眼。那人慢步而来,低头将手中的药瓶摆放在一旁。又觉不妥,重新拿起。谁知犹豫间,手腕便被睁眼的患者一把捉住,扯了过去。
“哎呀。”她惊得差点叫出声,往后退去。
奈何对方倔强地不肯放手。
“你的伤。”苏瑛怕触碰到伤口,只能任其处置,坐在床沿。
他看了看药瓶,笑着凑过来,得逞道:“还疼着,你帮我抹药,好不好?”
“太医已经给你上过药了……”
赵翊把药瓶夺过来:“休想拿回去。”
说完,他侧身朝里,往外挪了挪,语气十分得寸进尺:“诺,后背还有伤。”
无奈地扯开后背的衣服,她道:“你到底有多少伤啊。”
随后,密密麻麻的大小不一的伤疤便赫然出现在眼前。
苏瑛鼻子一酸:“你大约是有史以来受伤最多的皇子了。”
用嘴咬开瓶塞,她的手指沾了药膏,将后背一道道伤口抹开,分明触感冰凉,却在她的手指尖灼起一层热皮。
“这道伤细小若蚊,可若是一触到水定如疼痛万分。这道狭长,可见下手之人狠心……”
苏瑛难得话多。
稍微偏过头,看她关切的表情,赵翊满足地趴回去。
他只觉当初受的伤,熬的疼相当值得。
后背的伤处理得差不多,苏瑛将撩起的衣物放下。
赵翊故意呲牙咧嘴地侧过身,却见她垂下头,一颗泪就那么滚落,掉进心窝。
倔强的她,就连自己受伤时,都不曾皱过眉头!
顾不得伤口,他起身靠近。
“怎么啦,就这么心疼我?”
苏瑛抬头,氤氲的眼眸比任何时候都楚楚动人。
一汪水潭中只映着他,只有他。
忍不住,他亲了一口。
于是,那潭水动情地荡了荡。
赵翊的心也跟着荡漾。
趁机,他将她压在身下。
她一动,他便喊“哎呦,伤口裂开了”,直到她不敢乱动。
知道他耍无赖,苏瑛别过脸,不看他。
可紧贴的两颗心,“扑通扑通”,剧烈地跳动着,像是在打气加油助威。
赵翊的呼气愈发灼热,扑在她的脸上。
吹动细柔的绒毛。
甚是可爱。
情不自禁地,他像一只狡黠的猫,伸出舌头舔了舔。
然后看苏瑛在他身下,微微颤栗而不知所措。
“看着我,不然我就继续……”
这个时候的他,无法无天。
像个小孩,所有的要求都必须被满足。
她只好将目光投向他。
羞涩而热烈。
似是觉得口干,那原本就红艳欲滴的唇,不可察觉地抿了抿。
下一刻,似乎是再也按捺不住。
赵翊霸道地撬开贝齿。
一股旖旎香甜瞬间溢满狭隘的匿室。
他慢慢地,耐心地,缠绵悱恻地吻她。
想要通过汲取来治疗身上的伤痛。
撩拨,辗转,捉住双手,十指相扣。
电流从指尖流过全身,抵达脚尖。
可仿佛都不够。
褪下妨碍。
他开始寻找另一种乐趣。
偶尔抬头,见那迷离的双目一同沉沦。
这时候,他便想要更多……
“赵翊。”
听她在耳畔呢喃,他继续堵上双唇。
让声音被埋在唇齿间,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也不知亲了多少次,可永远都不够。
“七殿下是不是该换药了?”
门口突然传来静心的声音,阿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给她开了门。
静心端着水盆走到门边放好,床上突然传来不大不小的声音,似乎还透着一丝沙哑:“不用给我换药。”
她停下手里的动作。
瞬间从天堂落入凡尘。
两人互望着对方,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
赵翊轻咳了一声,提高声音:“不用给我换药。”
静心停下手里的动作,不放心地说:“太医吩咐过,现在这个时辰需得换药一次。”
“你给我换药?”赵翊侧过身,靠近床沿,将怀里的苏瑛抱得更紧了。
静心回答:“一直都是奴婢伺候七殿下,都习惯了。”
怀里的苏瑛突然变得不安分。
她抓过他的手咬下去,留下一圈的齿印,疼得赵翊低呼。
静心连忙过来:“七殿下怎么了?”
“无碍无碍。”赵翊看了一眼床帘,心道,幸亏这床帘厚重
“奴婢给七殿下把帘子挂起来吧。”
赵翊连忙阻止:“我还想再睡会儿,你且出去等我叫你。”
静心迟疑了一瞬:“那……奴婢便退下了。”
静心走后,苏瑛道:“早知有侍女近身伺候,我就不该来。”
见她吃醋,赵翊心中欢喜:“笨蛋,能近我的身的只有你。”
躺在床上,两人静静地搂了好一会儿。苏瑛要走,赵翊不肯。见她又冷下脸来,才松手。
直到苏瑛彻底消失在视线里,他才懒洋洋地叫人:“阿福!”
打开房门,阿福跑进来。
“你来给我换药。”
阿福有些惊讶,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门外:“七殿下,阿福笨手笨脚的,还是让静心来吧。”
赵翊瞪他一眼。
“好嘞。”阿福见风使舵,惯会瞧人眼色,“只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