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怒骂,她修剪得干净整齐的手指,她万年如一日的糟糕厨艺。
变的,是泽北荣治自己吧。
变得有点贪心,变得有点踌躇,变得有点不利索……
变得不知道该不该霸道一点,越过那条被自己规划好的警戒线。
鹤田安娜睡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枕正在泽北荣治的肩膀。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一睁眼就看到了窗外细细密密的雪花。
“札幌在下雪啊。”安娜揉揉眼睛坐直了。
“嗯。”泽北揉了揉一直僵持着不敢乱动的胳臂,“似乎这几天也会一直下。”
“也不错啊。”安娜笑得眉眼弯弯,把额头贴在冰凉的玻璃窗上,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在窗子上氲成一团水雾,“冬天嘛最不可辜负的便是温泉和雪景啊——”
泽北的嘴角勾了勾。
“其实你早就想来了吧。”
“哎,你怎么知道?”
“瞎猜的。”
“那你还真是瞎猫撞见死耗子。”安娜哈哈大笑,“猜对了!其实我早就存好了零花钱,打算要来一次北海道。”
“怎么一直都没去?”
“……”安娜转过身来看着泽北,笑得无可奈何,“因为,荣治总是缺席。”
泽北荣治突然觉得大脑短路了,所有名为理智的神经全都噼里啪啦地爆炸,心底破土而出的小种子在一瞬间拔地而起长成参天大树,他甚至不知道脸上应该挂什么表情才好,只是下意识一下捉住她无措的手腕,把她拉向自己。
鹤田安娜本想告诉泽北荣治,自己的零花钱攒了好久好久,想自己出资让好久没有一同出游的两家人一起去北海道好好玩一玩,奈何啊泽北荣治总是不回来,于是计划一直落空。
可她也不明白刚刚自己哪一句话说错了,泽北荣治突然就攥紧了她毫无防备的腕子,整个人欺身上前,眼眸的颜色深得看不见底。
“干……干什么?”安娜不明觉厉,“干嘛啊?”
泽北荣治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混沌一片的脑子还没重新开始加载,肢体语言就先一步迫不及待了。
等他明白自己想要干什么的时候,列车上的广播叮咚叮咚地响起来。
札幌到了。
同时,他对上了鹤田安娜有点惊慌失措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