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灵甄回到家中的时候,正好看见了悠闲赏鱼的父亲,他手中还拿着鱼食,时不时将此丢下去。
她家也有一个美丽的池塘,所谓铁打的池塘,流水的金鱼,在她丞相爹的一通操作之下,鱼儿们总是活不久。
“爹,你又在喂鱼啦?这次的鱼儿活了多久啊。”
傅丞相看到她之后,十分意外:“甄甄,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直接忽略了傅灵甄的问题。
傅灵甄也不恼,她知道自家爹也是有属于丞相的“傲气”的,虽然他在朝中是个骑墙派,左右逢源。
“爹,你不想我回来这么早吗?”
傅丞相愣了一下,发现了不对劲:“你娘怎么没回来?”
“呵呵。”傅灵甄眼睛一红,开始算账了,她瞬间变得可怜兮兮,一滴眼泪柔柔地流了下来。
“爹,你是想要把我嫁出去吗?我在家你是不是嫌我了,明明之前都说好的,我要在家多多陪陪爹,爹,你忍心让我离开你吗!”
傅灵甄的一通哭诉,让傅丞相心肝都揪了起来,他放下手中的鱼食,连忙安慰自己的女儿。
“甄甄诶,这……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随着傅丞相的一通解释之后,傅灵甄愣住了。
她抹去眼角的一滴眼泪,假哭到此为止,神色不可置信。
“什么,爹,你说朝堂之上……那和尚要纳妃了?”
“嗯。”傅丞相先无脑应了一声,而后回味过来,连忙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才放心下来。
他故作生气道:“甄甄,你怎么说的呢,小心隔墙有耳!”
虽然自家女儿说的没错,那人就是个光头和尚,身边没有一个女人,但甄甄一个未出阁的女儿,怎能如此大胆地用这个称呼啊。
“女儿不是故意的嘛。”傅灵甄睁着大眼睛,显得十分无辜,她可怜道,“爹,你凶我。”
“不是……爹不是故意的。”
最终,傅灵甄再次完胜。
“所以,你就想着早日把我嫁出去,那选妃名册上才没有我的名字?”
“哎……甄甄,爹也是没办法,莫非你真想嫁给摄政王,他……可是不好惹的啊,爹怕你吃亏。”
不是傅丞相自傲,他是除摄政王之外,在朝堂之中少数拥有话语权的人之一。
若是傅灵甄嫁给任何一个官员之子,他都有自信为自己的女儿撑腰,不让她受委屈,不受人磋磨,可若是她嫁给了摄政王,一个不好,恐怕有生命危险。
摄政王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无人能揣摩到他的心思,就连他在朝中,也要小心翼翼,脑袋才能保住。
那人发疯起来,可是随时都有官员无故掉脑袋的。
“我当然不想。”傅灵甄连忙摆手,她都想直接告诉她爹,她有意中人了,但她知道,这不是最佳时机。
她是知道她爹的性格的,作为一介文人,他看不起经商之人,认为他们手中沾满了铜臭的腥气,为了钱可以铤而走险,不顾一切。
因此,他们绝非良配。
傅灵甄突然想到了一个方案,心中隐隐有愧疚,或许,她要逼她爹一下。
……
“夫人,你说,甄甄和那孙公子相处得还不错?”
傅丞相对此稍有怀疑,因为自家女儿对嫁人十分抗议,若是两人真看对了眼,怎会如此?
“当然。”李夫人笑道,“孙公子说甄甄知书达理,美貌惊人,学富五车,让他惊叹不已,唯恐自己唐突了佳人。”
李夫人心中自然是得意的,她同样看不起经商之人,如今知晓傅灵甄迷途知返,暗道她果真选对了人。
娇贵的小姐,自然是对久经风月的男人无法抵抗,只要稍稍吐出些许甜言蜜语,她就信了,真是天真至极。
就算相公的心不在她身上又怎样,她虽然比不过一个死人,但照样可以支配她留下的女儿。
一想到此,就让她扬眉吐气。
显然,孙仲文并未说他在陌生人手中吃瘪的事情,不知是何原因。
“好啊,好啊。”傅丞相还是信了她,心中却有丝酸涩,作为一个老父亲,他也不容易啊。
几天后,闺房之内。
“什么?”傅灵甄神色怪异,拿着手中的信件,“小梅,你说这是孙仲文给我写的信?”
“自然。”小梅也有丝怀疑。
她知道小姐正在相看一事,她以为,小姐会闹起来,谁知道,却风平浪静。
“小姐,你对那王公子?”
傅灵甄瞪了她一眼,“不该说的别说,小心隔墙有耳。”
小梅:“……是的,小姐。”
傅灵甄左思右想,而后好似猜出了什么,她冷哼一声,生气地把信件丢在了地上,还狠狠地踩了两脚。
“该死的孙仲文,竟然还想打我的主意,好啊,等着,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气过之后,傅灵甄让小梅把地上的信捡起来,念给她听。
生气归生气,自己的计划,也要继续执行。
小梅打开信封,迅速浏览,而后眉头一皱:“小姐,此人约你三日后去碧轩阁赏玩。”
她没说的是,这孙仲文用字轻佻放荡,什么“秉烛夜谈”之类的都来了,就连她这个丫鬟看着也十分不快。
但傅灵甄看到了小梅不岔的脸色之后,便明白了些许,她冷哼一声:“孙狗,看我怎么收拾你。”
之后,她吩咐了小梅一件事情。
待小梅离开之后,傅灵甄嘴角勾起了一丝神秘的笑容,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三日后,傅灵甄随意挑了一件素雅的裙子,戴着面纱,准备出去赴约,身后跟着衷心的小梅。
李夫人知晓之后,为她配了两个侍卫,美名其曰:“甄甄,如今京城人多杂乱,为防你遇见危险,我将两个侍卫配给你,保证你的安全。”
实际上,李夫人依旧心有疑虑,认为傅灵甄还与那商人之子有交集,有侍卫在她身后,也算得上是一石二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