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妃眼神闪烁,她对傅灵甄说,她是一小国——岚国的公主,为了让属下救出她,她才欺骗了傅灵甄,说她是屠夫之女。
而傅灵甄早就知晓了沁妃的身份,自然是不将这谎言当回事,还体贴地说,是因她欺骗在先,两人也算扯平了。
若是被傅灵甄知道,她乃塞外之人……
陈朝之人对塞外之人的恨意,沁妃当然知晓,她同样也痛恨陈朝人,但傅灵甄……是个意外。
虽没有多喜欢,但算不得讨厌。
“你们摄政王……倒也算得上是枭雄了,呵呵。”沁妃讽刺了一番。
枭雄?
傅灵甄眼中漫上一股恨意,随后又尽数消散,是啊,陈妄虽对她如此残忍,可他确实是一个英明的王上……纵然如此,她也不会原谅他的。
“是啊……他倒是个枭雄。”傅灵甄也同意了沁妃的话。
此时,沁妃背对着她去倒茶,傅灵甄神色一暗,轻轻走向她,温和地说着:“阿青,你头上有几缕棉絮,让我为你拂去罢。”
身后的动静让沁妃身子一僵,她不习惯有人这般接近她,可傅灵甄只是一娇柔的贵女,哪能伤害到她呢?
况且,傅灵甄也说明了缘由。
沁妃身子软和下来,笑道:“那就多谢……”
话还没说完,沁妃只感觉到脖子后方传来一股剧烈的疼痛,很快,一股麻意让她身子一软,眼前混天暗地。
“你……”沁妃最后艰难回过头,只看了嘴角噙着一抹抱歉之意的傅灵甄,而她滑下的身子,被她给接住了。
她最后一眼,包含着疑惑与不解,似乎不敢置信,她竟然被一个柔弱的贵女给成功偷袭了。
“抱歉了。”傅灵甄幽幽叹息一声,将沁妃扛到了床上。
虽然两人各自为营,立场不同,但沁妃这人也算是不错,如果他们换一个身份,换一个场景,或许会成为朋友也不一定。
尽管这样想,但傅灵甄也是毫不手软,她直接将沁妃的钱袋拿走,便立刻带上门,溜了出去。
因着逃跑的计划,傅灵甄早就将钱庄信物放在了身上,趁着找寻她的画像还未到这个地方,她立刻将自己的所存的银票取走。
这是一笔价值不菲的钱,也是她日后安身立命的本钱。
为了防止被沁妃的属下追到,傅灵甄取完钱之后,便直接坐船离开了此地,朝着遥远富饶的江南而去。
……
王府内。
陈妄面色阴寒,脸色铁青,衣衫不整,薄薄的唇瓣之上,长出了密密麻麻的胡须,似乎许久没有打理,看起来狼狈至极。
他手握一金制酒杯,一口便将里面的烈酒饮尽,酒水顺着他的唇滑入下巴之上,他颓废地随意擦去酒珠,手中一紧,酒杯便化为了灰飞。
“甄甄,你在哪里。”陈妄深深地呢喃,又将一清洗完好的盒子放在眼前,细细观赏,好似通过此物,看向另一个人。
没有锁,但陈妄却不敢打开盒子,仿佛里面游荡着魔鬼,盒子打开之后,他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甄甄,你……发现了吗?”他沉沉地说出这一可能,这也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当日所发生的事情,让陈妄猝不及防,他不止一次懊悔,为何会陷入了妻子的甜言蜜语之中,让他放松了警惕,才让妻子有机会从他身边逃走。
这种低级的错误,他本是不应该犯的。
如今,小姑娘就这么离开了她,不知下落,不知生死,让陈妄心情十分沉重。
他不断地向上天祈祷,小姑娘能够再一次出现在他身边,告诉他,这只是她向他开的一个小玩笑。
然而,这十几日的搜寻,让陈妄更加绝望,最后的种种迹象表明,小姑娘被沁妃一伙人抓走,不知是死是活,这更让陈妄彻夜难眠。
而前一日,被属下找到的盒子,让他恐惧不已,他知道,就算小姑娘成功从沁妃手中逃离,她也定然是不愿意回到他身边的。
他的妻子聪明伶俐,兴许早就发现他的身份了吧,而他还兀自沾沾自喜,想着要掌控她的一切。
“你到底在哪里?”陈妄回忆着老三的所说的话。
老三在当晚被救了回来,他醒过来之后,先是谢罪,而后便告诉了陈妄事情的原委,并怀疑火是王妃放的。
陈妄先前还疑惑不解,小姑娘虽然喜爱玩乐,但怎会做出这般随意放火的荒谬之事,如今将一切打通之后,真相便呼之欲出了。
“枉我一世聪明,却被聪明误。”陈妄冷笑一声,手掌捂住胸口,心中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痛,就连眼中也染上了红血丝。
他失去了怀中温暖的妻子,夜不能寐,虽依旧面如冠玉,但难免染上了颓废之色,却不免更让人心疼了。
门,被敲响了。
“主子。”侍卫敲了敲门。
他知晓,自王妃失踪之后,主子这些日子荒废了许多,面容消瘦,脾气也深不可测,没有人敢来烦扰主子。
但今天,他是有要事相告。
“何事?”陈妄神色一冷,“本王不是说了,不要来烦我吗?”
他这些日子,痛苦烦闷不已,就连国事也被他抛在了脑后,整日以酒度日,虚度年华,很难走出。
“主子……”侍卫身子一僵,还是忍着惧意禀报道,“沁妃……被抓住了。”
“什么?”陈妄神色一动,慌乱地站了起来,他在等待着一个足以让他欣喜若狂的消息,然而,他却没有等到。
“进来。”他深呼吸一口气,心中的期待,不断雀跃着,又小心翼翼,生怕得到一个失望的消息。
“将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诉我。”
侍卫进入屋内之后,将头低下,并不敢看主子,而是兢兢战战地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摄政王。
原来,在当日傅灵甄将沁妃打晕之后,鬼鬼祟祟地走了出去,被一小二发现,还以为傅灵甄是贼子,便当场报了官。
官兵们见沁妃昏迷不醒,还以为她受了哪个贼人的偷袭,又请了医师来看为她看病,哪知道,这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