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病人现在的肠胃既脆弱又敏感,再放任发展的话穿孔也是迟早的事。”
做了胃窥镜又灌了水,诊治的时候吐得昏天黑地……但照医生的说法,这样的病算是在她们这行很常见的,戒烟戒酒,规律饮食,小心一些照料很快就能恢复。
这样的消息总算让众人松了口气,入江想在医院呆到泷泽雪绘醒来再走,可她的电话都快要被渡边慎打爆了,一个劲儿的问她擅自离岗到底是什么原因。
然而就算同样身为打工人的入江着实辛苦,她也免不了被朝日奈家的人一顿盘问,问她为什么泷泽雪绘前几天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只是出了个差回来就变成了这样?
其实她想说泷泽雪绘的胃病是很早之前就有的,想说她完全可以早两天回来,只是渡边总监临时又安排了那边的工作给她,虽然美其名曰是顺路帮忙完成,但棘手的程度可想而知。
但她不能说。
再怎么打抱不平,她也依旧是公司的一员,她需要靠这碗饭生活。
入江屏息,双眸渐次垂下,以沉默作为自己的答案。心里不安地猜测着朝日奈家人或许会因此迁怒于她,入江也决定一言不发地忍着,却没有想到肩膀被一只手拍了拍,轻轻拉到了一边,她怔怔的,抬眸才看到是朝日奈枣。
“你先回去吧,今天……多谢。”男人用哑哑的声音说着,低声道,“雪绘住院的事情先不要和公司其他的人说,如果渡边为难你就让他来找我,我来解释。”
入江小姑娘顿时一个激灵,忍着全身的汗抬眸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眼神。
“总监那边还好说,我一个人也应付的了……不过朝日奈科长,等老大醒来请您一定要和我说,我真的很担心她。”
“我会的。”朝日奈枣点点头,说完之后便看着她像是缩头乌龟耸着脖子挨个向每个人道别,然后拔腿就跑,生怕又被叫住逼问什么一样。
但这里又有谁心里真的好受呢?
朝日奈枣瞥了绘麻一眼,丝毫不怀疑她下一秒就会哭出来,绘麻压着剧烈的喘息站在病房门口,手紧紧握着门把,却不敢进去。直到门开了,她这才像是找到魂儿了,一把抓住了走出来的护士,“我姐姐醒了吗?”
“还没有。”年轻的小护士道,“她刚做了胃部检查,醒着的时候会很难受,还不如就这样睡着会舒服点。”
绘麻的眼眶再次红了一下,“那我们现在能进去了吗?”
“可以。”护士点点头,“不过你们来探病的太多了,病房门口不需要这么多人,你们留下一两位照顾她就行。”
顿了顿,她似乎听到病房里有人叫她,回去和里面的医生交谈了几句后又走出来说道,“你们谁先进去帮一下忙,穿病号服换下的衣服首饰什么的需要收起来。”
“我来吧,我是儿科医生,做这些会熟悉些。”朝日奈雅臣主动说着,又突然想到什么,问,“可以么?绘麻。”
应该不会冒犯到她吧。
闻言绘麻窒了一下,紧抿的唇未松,点点头。
“那你跟我进来吧。”护士招呼着扬扬下巴,一边往里面走一边絮絮叨叨地说道,“没有太大的事,你也是医生,肯定知道这不是什么会要命的病。”
听她这样说,朝日奈雅臣死死揪着的心这才平缓了一些,推开门,白色的病床上,泷泽雪绘缩成被汗水打湿的小小一团,像是痛意已经减缓。旁边的护士正伸长胳膊准备给她吊一些药水,另一位拿了报告单过来,简单跟雅臣说了一声就放在了床头。
“衣服,还有这个手表,家属帮忙收一下。”
背对着他的护士解下了泷泽雪绘手腕上的金属表带,雅臣在依言接过来的瞬间,脑子却瞬间炸了。
那是……
离手腕一寸的地方,有一个所有人都从未见过的可怕疤痕在肆无忌惮的蔓延,狰狞得像是被割开过,连缝合得都很粗糙。
甚至连护士夹着针头的手都顿了一下,怎么也没想到她的手腕竟已经有了一道如此可怕的疤痕,那疤痕的形状位置分明就是——
虽然知道多嘴问这些事情不好,但护士还是出于用药安全考虑,选择了一个比较隐晦的方式开口,“或许病人有过什么既往病史吗?像是在服用一些,精神类药物之类的?”
朝日奈雅臣顿时瞪大了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砰!”得一声巨响让病房里正窃窃私语的两个小护士都吓得险些跳了起来,推车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被推开,而只隔了一秒,原先还在走廊里的绘麻突然就冲了进来,跪在病床前,紧紧护住了泷泽雪绘的手腕。
雅臣俯首看她,自然清楚看到了她刹那见的惊慌与遮掩,绘麻死死挡着那道丑陋的疤痕,连双眸都被滚烫的水汽充盈,以从未有过的保护姿态跟他说话。
“不是的。”
扑上去的动作太猛,膝盖磕在地板上疼的发麻,绘麻却不后悔,只觉得那样远远不够。
“不是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