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光虽然对那位的模样记不清了,但他轻佻的说话方式和花枝招展的姿态却依旧记忆犹新。
“呃,是他。”泷泽雪绘抬了抬眉毛,同样意识到了自己一时嘴快,侧着眉眼解释道,“他开车的时候撩骚女人,不小心撞树上把鼻子碰了,没多大事。”
“就这么一点小伤还需要住院?”
“我们会长老来得子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当然要加倍的关心。”她无所谓地笑了一下,把手机息屏之后才终于想起去关心一下这次旅行的目的地,“对了,我们这是要去哪?”
朝日奈要被她问的一时语塞,许久后惆怅地叹了口气,“喂喂,你好歹也对第一次家族旅行的事情上点心吧,这难道不是值得纪念的事情吗?”
“我一直很上心啊,只是之前一直在忙枣的事情,还要交接公司的工作,连正式的休假材料还是前天才交上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泷泽雪绘耸耸肩,菜的明明白白,“所以呢,具体要去什么地方?”
朝日奈要立刻从怀里抽出一张叠的方方正正的海报献宝似的递给她。
“CLUB BUDDHA?”泷泽雪绘瞟了眼上面金灿灿的标题还有笑的花枝招展的三个男人,瞬间露出了万分嫌弃的表情,“这是什么,和尚俱乐部?”
“是佛事,我们的总寺院在离海边不远的八岳山,就像是祭典的那种感觉。”朝日奈要按下她的手,在女性拧眉看过来的时候刻意摆了个相当诱惑的动作,“这里面最帅的叫要仁,就是我,会在你的枕边念佛一直到天亮哦……”
“不要听他胡说。”副驾驶上的右京终于忍无可忍地转过头,严厉地瞪了他一眼,“要,不要和雪绘灌输你那不正经的东西,她对这些没兴趣。”
“怎么会没兴趣呢京哥,我们寺院可是一直都很受需要排忧解难的女施主欢迎,更何况雪绘也是成年人,你总不能像看管侑介一样看管她吧,万一她……”
“没有万一,我的确没兴趣。”眼瞅着他越剖析越歪,泷泽雪绘面无表情把海报丢了回去,甚至在朝日奈要还想为他们的寺院辩解些什么的时候抢在他前面又说了一句,“就算你们所有人都有寺院许可证也一样没兴趣。”
“对我也太无情了吧,雪绘……”
懒得再和这个不定时散发荷尔蒙的男人说话,泷泽雪绘扒住椅背往前探出脑袋,拍拍靠谱的次子问道,“右京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海滩玩儿? ”
“我们家的别墅就离海边不远,除了其中一天要去温泉旅店住宿之外,其他时间你想去的话随时都可以。”朝日奈右京一回头就看到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瞅着自己,他不禁愣了一下,下一秒双眸就立刻透出柔光来,“你喜欢海边?”
“谁让我从来没去过呢。”泷泽雪绘攀着椅背,开始专心致志地从过去跟他掰扯,“你想呀,我读书的时候是没机会,工作之后又一直没时间,现在好不容易可以去看看我当然高兴。”
她看起来的确兴奋极了,朝日奈右京少见她有如此活跃的时候,一路都叽叽喳喳地说着话,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我记得那边有不少受年轻人欢迎的项目,要是喜欢的话可以叫他们陪你……或者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可以说出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泷泽雪绘想也不想就竖起拳头:“我都可以!”
朝日奈右京唇角的弧度微微加深,连眼眸的颜色都变得更加深邃起来。“是么,我以为按你的性格会更愿意自己做决定才对。”
“恰恰相反哦,一般情况下我会选择跟大部队走。”
她摇摇头,把那套异常明确的自我认知理论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做决定实在是一件太费脑子的事情了,我上班时候死掉的脑细胞就已经够多了,现在好不容易休一次假只想躺平,反正有你们靠谱的大人在身边,随便把我拉去什么地方都好。”
她最懒得做的就是在休息时间思考今天吃什么,去哪儿玩,等等又该做什么。只要让他们俯首在耳边提醒一句就知道下一步的计划,还有什么是比这样的生活更惬意的呢?
……
海风习习。
伴随着直升机驶过的轰鸣声,隐约能看到从天上丢下了几个不起眼的黑点,遮阳伞下的男人们原本并不在意,直到听见和海浪一起拍来的惊叫声才抬起头,心里隐隐希冀着。
“未免也太兴奋了吧,她。”
朝日奈梓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转头向长子问道,“由着他们乱来真的可以么?突然跑去跳伞什么的,怎么想都很危险吧。”
“没关系,雪绘少有这么情绪亢奋的时候,注意安全就好。”
雅臣同样仰着头,虽然炽烈的阳光晃得他难以睁眼,但隐约还是能看到她从天上呼啸而过时在空中狂舞的头发。他不由地笑笑,指了指跟在她身后叫得最大声的绿色降落伞,“而且椿不是也在吗,他们两个虽然都爱突发奇想的乱来,但凑在一起绝对不会出事的。”
另一边跳伞基地的跑道上,两顶降落伞一前一后的落在了地面。
“嘿,我说什么,还是我比较快不是么?”女性的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她随便用手理了几下便飞快解了绑在身上的安全绳,拒绝了跳伞教练伸来的手一咕噜就站了起来,嗖嗖两下就跨到了朝日奈椿的面前。
但是很明显,后者的脸色并没有像她一样乐观,四仰八叉的坐在沙滩上甚至只有拽着她借力才得以站起来,却依旧不忘嘴硬道,“那是因为你排在我前面,别高兴得太早,要是同时往下跳的话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也有道理。”泷泽雪绘拍着腿上沾到的沙子哈哈笑了几声,接着抬起头,看着五颜六色的降落伞像下饺子一样陆陆续续地飞来——在天上的感觉确实很奇妙,不仅仅是因为四周旋转而下的世界,更是因为在失重的环境里,让她莫名感受到了一种从未体会过的自由。
如此恋恋不舍地回味着,她用胳膊肘又撞了他一下,“那再跳一次怎么样?我去买票。”
“休想休想,你别指望我再和你飞第二次!”
椿狠狠瞪了她一眼,接着便捂着晕乎乎的脑袋往等在栏杆外的绘麻走去,贱兮兮地邀功,“怎么样妹妹酱,有看到我在天上英姿飒爽的样子吧?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