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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多年前的你(3 / 4)

吗?连是男是女都能把我骗过去,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到质问起我来了!!”

泷泽雪绘气到两颊通红,一双冒火的眸死死瞪着他。朝日奈光还从来没跟人因为这种事道歉,也不知道该怎样应对这种场合,只好像之前那样小心地去碰她的指尖,感觉到她并没有挣扎的意思才一点点大胆起来,弯下腰,愧疚地用额头抵住她的肩膀,无声地传递着自己的歉意。

他其实不想这样的。

泷泽雪绘没什么反应,只是脸上一阵凉一阵热,她深呼吸了几次,逐渐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却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恨不得直接冲进电梯跑得远远的,让她不必再面对这个隐藏性别的家伙。

过了片刻后,她才冷冷地问:“抱够了吗?”

没有。

朝日奈光心里这么想着,又收紧手臂用力抱了她一下,才慢慢松开,双臂支在她身体两侧,虽然还是尴尬地,却还是问得,“所以呢,我们最后怎么回来的。”

“有人帮我解决了。”

“谁?”

“……我学校的导师。”

——渡边介先生。

说起来,最开始的时候渡边介也并不是他们学校的专业课教授,顶多算是个偶尔应邀过来讲讲杂七杂八经济学知识的散仙。

而他第一次注意到泷泽雪绘是在某次课题发布上,东方血统在一群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中间很是格格不入,再加上沉默寡言的性子,成功让她成为了在小组作业中多出来的那一个。

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到她分毫,渡边介那时候就认为这孩子性子犟的可以,以至于就算单打独斗一个人熬夜完成六七个人的工作,也不想服软去迎合一个并不待见自己的地方。

后来某个深秋的夜晚,他蹬着小车在台伯河岸漫游,经过桥洞的时候却听到了某种压抑的声音。他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桥上的泷泽雪绘。

她在哭。

纤弱的双臂搭在石桥上,紧紧圈着什么东西。

这里的河水很深,甚至平时都很少有人的影子。可莫名的,渡边介觉得她并不会跳下去,下意识地认为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沦落如此——毕竟她并不是那种软弱的人,即使没有人和她站在一起,她的眼睛里也总是有一种不服输的光芒在。

只要这光还在,她就不会做傻事。

所以让她这样紧紧拿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如此想着,渡边慎还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视线穿过她的肩膀,那是一本很厚的绿色封皮的小说,他是记得她挺爱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书的,甚至在他讲课的时候偶尔也在翻,好像这样无味的时间就能过的快些。

“‘尤利西斯’么,你这些天都在看这本?”他尽量放缓了语气,却依旧还是很有力地对她道。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泷泽雪绘还是被吓了一跳,她没想到这个时间会有人过来,只得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呆呆地看向身旁的男人。

“……老,老师?”

“嗯,是我。”他很自然地拍了拍她的肩,然后坐到了她的身边,一起着看灯火辉煌的罗马城。

“我记得这本书可没什么潸然泪下的情节,怎么了,是遇到解决不了的事了么?”

泷泽雪绘低下头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攥着那本书,渡边介分了一道余光过去,只见两页纸之前像是夹着什么东西,像是信封,又像是报告之类的。

她不想说,渡边介也就不问了,谁让他就算事业有成,在安慰人这件事上也像全世界大部分男人一样嘴笨,说不出什么动听的话,只能环着胸,听着旁边不断传来抽噎的声音。

“我有个儿子,他应该和你差不了几岁,不过经常会给我惹祸。”

“我啊,起码也算你的半个老师,就算教不了你什么有用的东西,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可以能够平平安安地度过今后的岁月。”

“人生遇到困难也是无法避免的,逃避永远都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途径。而且想想,你的父母还在那么远的地方等你回去,怎么能就在这里止步不前呢?”

他话里的某些词汇似乎对泷泽雪绘产生了微小的触动,渡边介敏锐的发现了,连忙趁热打铁地问道,“你父母应该和我差不多大吧,他们都在日本么?”

泷泽雪绘吸了吸鼻子,头更低了,“他们已经离婚很久了。”

这句话瞬间把渡边介接下来的说辞堵了回去,他尴尬地搓了搓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安慰人的话。

可还没张口,泷泽雪绘就已经在旁边像倒垃圾一样讲了出来。

她说父母的婚姻是让自己搞砸的。

她说她不是爸爸的孩子,她只跟自己最讨厌的人有血缘,连自己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都不知道。

她说,老师,我还是去死吧。

泷泽雪绘想起那天在医院里,麟太郎摸着她的头跟她说回家了,可她看不清他的眼神是否在躲闪,也不知道他是否隐瞒了自己看不懂的东西。

自己怎么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呢?

——那她应该是谁?

泷泽雪绘完全忍受不了这样的局面,很快眼眶里就有凝聚了滚烫的泪水,她用力撕扯着头发,扣紧泛红的头皮,埋首在膝盖上。

渡边介这下彻底沉默了,他长吟一声,过了很久才慢吞吞地说道,“我记得那本书里有讲过,人只能是自己,不能是其他东西,就因为有一具摇摆不定的灵魂,所以才会被相互矛盾的疑惑撕扯,无法反抗人世无边的苦难……大概就是这样说的吧。”

“不知道你懂不懂我的意思,可我这个老头也再没什么能够安慰你的了。”

那天晚上他们两个一起在石桥边坐了很久,泷泽雪绘没有再说什么,甚至连朝日奈光因为她没回家着急打来的电话都不接,只是一直哭一直哭,像是要把以前欠下的眼泪全部流干。

大风过后的寂静秋夜,渡边介头上顶了几片被风垂落的树叶,他搓了搓手臂,给哭得快断气的女孩子递了张纸巾,回头看她。

“你想不想跟着我干?”

“等你赚了足够多的钱,身体累到最后的临界点时,就不会想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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