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拆台:“哪有那么好的事,我看怕是再过几年,就要被安排娶妻了。”
“那婚后相濡以沫,举案齐眉,日久生情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赵夜清被她幼稚的想法说笑了,既然今日作为平民,就不想再谈论关于“赵王爷”的话题了。
忽然,赵夜清扬起的嘴角凝固下来,几乎是一种敏锐的直觉,他一回头,视线落在人群之中的两个便衣人。
他们刚刚走到这里,看起来和其他平民无异。
赵夜清有一种多年养成的微妙感觉,拉着花鸳的手腕想走到人多的前排去。
似乎发现他的察觉,忽然,白光一闪,那两人瞬间越过人群上前,露出了尖锐的刀剑。
几个看见这一幕的姑娘发出了惊叫。
“那是……”花鸳愣然,话说到一半赵夜清伸手托住她的腿弯,居然轻盈一跃躲开刺客跳到了台上。
两个便衣刺客也跟上去,花鸳趴在赵夜清肩头,眨了眨眼,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状况,只觉得自己又被扛着转了一圈,原来是赵夜清回身踹掉了一人手里的匕首。
“好!!”
台下响起轰鸣的掌声,显然把这当成了杂耍的一部分。
花鸳愣了,她又被带着晃了一圈,并且上下颠簸,感觉刚才吃的东西在胃里翻腾,伴随难忍的晕眩感。
若不是她实在不想吐在赵明公子身上,她就忍不住了。
赵夜清托着一个花鸳和两个便衣刺客打的有来有回,怕就怕他们见花鸳和自己同行,殃及池鱼,所以只能带上她。
他自小为了防身也学过些功夫,对付这种三脚猫刺客还是没问题的,只是少了一只手,又当着这么多人……
台上吞刀吐火的几人早就停下了,赵夜清趁着他们没反应过来,掀起那把吞刀人手里没开过刃的刀,单手直击要害,将二人打晕在地。
表演的人也看傻了,跟着台下的百姓鼓起掌来,赵夜清扛着花鸳鞠了一躬,跳下台去放下花鸳,也不管人有没有站稳,又转身处理那两人去了。
花鸳当然是站不稳的,脚底一软,跌坐在地上,天旋地转的感觉还没散去呢。
原来那两个刺客是死士,打晕之前咬破了嘴里的药,已经口吐白沫死掉了。
还好台上的表演又继续了,赵夜清默默把两具尸体带下来先放在了无人角落。
再次回来找到花鸳时,发现她不知为何坐在地上,不解的看她:“花娘子,为何不站起来。”
“……”花鸳一开口就想吐,当着这么多人呢,她才不愿意。
于是她选择沉默回应,撑着地慢慢站起来缓了好久,才把反胃的感觉压下去。
“赵公子,”她带着些许惊恐看着赵夜清:“刚才……刚才那些是……”
人多口杂,赵夜清脸不红心不跳道:“凑巧遇上了戏班子的朋友。”
刚才那一通……是表演?
“是吗?”
赵夜清不容置疑的点头。
花鸳见他认真的不似说谎的样子,点点头,算是勉强认可了他的说辞。
不过来这么一遭,她也没心情看杂技了,恐怕是之后一年都不想看见别人飞檐走壁,吞刀吐火了。
原以为赵明公子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没想到居然是戏班子里的人。
戏班子……家风说的就是班规?之所以没过过上巳节,是因为都在表演吧,怪不得睡得也不好……之前说的财大气粗,都是为了不让人看不起吧?
花鸳越想越合理,越发觉得赵夜清不容易,她只是一个小小花娘,每天不过是种种花除除草,赵明公子可是劳心费神赚买命钱啊。
“赵公子,”花鸳郑重的看向他:“阿鸳和公子已算朋友,以后要是有什么阿鸳能帮上忙的,尽管说。”
赵夜清沉默了两秒,踌躇不决的……点了点头。
这小花娘在说些什么呢?
他的思绪很快回到了那两名死士身上,虽然这些年帮皇上处理那些不方便上台面的事,暗地里结了不少仇,也习惯了被人暗杀。
只是……这次的源头又是谁?居然追到了苏城来。
不远处两个人影急切朝这边跑过来,径直在赵夜清面前跪下。
“殿……”
“咳咳咳!”赵夜清皱眉,猛地咳嗽两声,花鸳本是被这么大阵仗吓到了,但又被赵夜清吸引了注意力,转身去拍了拍他的背。
一个下属果断反应过来,话到嘴边打了个转,改口道:“公、公子,您跑到哪里去了,小的们找了好久……”